寧偲也很坦然地承認:是啊。
許暮感覺心上又被紮了一刀,刺入血肉裡一刀又一刀,鮮血淋淋,但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然後又聽見她寧偲說:所以你每逼迫我一次,我就吃一顆,你滿意了嗎?
所以你滿意嗎?許暮?
我做的讓你放心滿意嗎?
我不會懷上你的孩子,也不會生下你的孩子。這輩子都不會。
她怕外面的人聽見,忍了又忍才沒聲嘶力竭地喊出來,而是選擇面無表情地陳述。
她的話化成無形的武器撕裂著許暮的心。
許暮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冷得,渾身忍不住抖了起來,蒼白的嘴唇打顫,他死死地望著寧偲。似乎把所有的情緒都傾注了進去,當他試圖看穿那雙來平靜無波的眼睛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無聲地哽咽著,腦子裡閃過這些年自己的胡作非為,譏嘲般的笑了,報應啊都是報應。
當初怎麼踩碎一個人想心,他就該受到這樣的報應。
這都是他欠寧偲的,他以為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是好的。早晚朝夕相對,總會溫暖起來的,距離就沒那麼遠了。
可是這麼久了,阿偲的那顆心真的死了。
寧偲怕許暮突然胡來,更怕他真把這些藥丟了再胡來,於是趁他失神,奪了過來攥在手裡。
阿偲。許暮無力的喚了聲,以後我不逼你了。
寧偲靜靜地盯著他,冷冷淡淡道:謝謝你能想通。
眼裡的水霧模糊了視線。許暮抬眸看她,模模糊糊的看她露出了一個笑容。
阿偲,可以在給我一個機會嗎?許暮想只要還有機會,讓他彌補,再也不蠻橫了。
良久的沉默,久到許暮以為寧偲要這麼無聲的結束這段對話時,她緩緩開口:阿暮,我給過你機會的。
許暮如遭雷擊,整個人僵著,機械地抬頭看寧偲。
寧偲緩慢搖頭,什麼都不說。
就在這時,許暮的手機響了,打破了僵局。
許暮開啟一看,蹙起了眉頭。
寧偲一眼就看到楚楚兩個字在螢幕上閃動,突然釋懷的笑了,許暮,感情不可能容許三個人透過的,我沒那麼賤。
許暮眸光一緊,剛想解釋不是。
寧偲就說:你走吧,找車送你回去,如果你能給我留點最後的體面的話。
她不給許暮思考的機會,直接把他的行李上拖了出來,放到門邊,彰顯下定了決心。
電話一直響。
許暮直接摁了結束通話鍵,把手機塞進口袋,去抓寧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