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從唇縫間滑過,交纏在一起。
李倦屏住了呼吸,一陣陣麻意順著唇往腦袋子裡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畫面。
巨大的滑雪鏡下,眼裡湧起了層層暗潮,眸色越來越深。
寧偲渾然不知對方已經處於極限。
從對方唇上撤走時,被李倦扣著後腦勺抓了回來,他故意停在離唇三厘米的位置,視線垂落在她的唇上。
顏色鮮豔,或許剛舔過。紅潤飽滿泛著水光。
像一顆剛從水裡撈出來的車厘子,輕輕咬一口,汁水四溢。
但是他沒有進一步動作,手順著後腦勺往下扣在後脖頸上,虛虛地攏著,掌心貼在肌膚形成一個極具掌控的姿勢,曖昧陡然間升溫,寧偲盯著他的唇一動也不敢動。
許暮輕笑了一聲,喉結往下滾,想賴賬?
嗯?寧偲迷茫看過去,儘管黑色滑雪鏡擋住了對方眼睛,她還是想一探究竟。
李倦就猜到她剛剛那個舔唇是無意識舉動,氣得舔了舔牙根,用了點力道捏寧偲的脖子,對方脖頸很細很軟。被他稍微一捏就有點站不住了。
他乾脆用力將人撈進懷中,低頭碰了碰寧偲的唇,在對方詫異的表情中拉開距離,現在不欠了。
寧偲兩腮紅通紅,她扶著滑雪鏡,推開李倦,慌亂地揚起拳頭砸李倦。
你特麼膽子肥了是不是。
你知道你剛在對你爹耍流氓。
寧偲越是慌,就越是口不擇言。
因為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李倦只是碰了下唇,她的心快飛出來了。還伴隨著一陣陣急促收縮的絞痛。
李倦側過沒受傷的那邊讓寧偲發洩,寧偲也不是真打,力道不大跟撓癢癢似的,李倦配合的叫喚了兩聲,漸漸發現這種軟趴趴的拳頭打在身上還挺有意思,揚起嘴角往寧偲跟前湊,打吧。
寧偲的力氣越來越小,砸在身上如隔靴搔癢,不疼反而勾起了李倦內心的某種情緒,他眯了眯眼睛,握著她的拳頭將人帶進懷中。
疼不疼?要不要歇一歇再打?李倦揉了揉寧偲的拳頭,天冷了,要不先回酒店,我讓你打個夠好不好?
話雖然這麼說,他一刻也捨不得鬆開手,攥著寧偲的拳頭一起塞在衣服口袋裡,慢吞吞地往酒店走。
寧偲好幾次要抽回手,對方加重力道,不讓她逃脫。
寧偲心情很亂,不是發愁就是很亂。她接收到了李倦給她的訊號,很意外也不能完全肯定,於是盯著地面上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任由思緒纏成毛線頭。
她很懶,不想整理這種情緒。
回到酒店,她從李倦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房卡和手機。
跟對方擺了擺手,鑽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