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偲不感覺冷,渾身熱,後背冒汗。
當然李倦不這麼覺著,他認為寧偲一定很疼,很嬌氣,只是忍著不說。心裡更心疼她,揉了揉她的額頭說:疼一定要告訴我。
寧偲覺著對方小題大做,覺著這種細微的溫柔很浪漫。
以往都是主動追著許暮的腳步跑,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滿腔熱忱都給了他,那時候不計回報,哪怕他多給予一個眼神,一個問候就能滿血復活週而復始,好像從來沒有享受過被愛和被照顧甚至被偏愛。
更沒有被一個人堅定的選擇過。
寧偲想著想著,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李倦認為寧偲一定是疼得不行了,拽著她往回走,走了幾步寧偲停了下來,直直的看著李倦,倦哥。
李倦停下來回頭,眯了眯眼睛,怎麼又叫倦哥了?
寧偲搖頭,倦哥,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會站在她那邊嗎?
路燈昏黃的燈光打下來,包裹著面對面站立的兩人,燈光也更偏愛李倦,在他身上暈出一圈柔和的輪廓,從眉眼到笑容,溫柔至極。
李倦是跟許暮完全相反的兩個人,許暮離經叛道。活得無拘無束,行事乖張強硬,得不到的就算搶也要搶過來。李倦不同,同樣是世家出身,從小就被浸染在文學氣息濃厚的環境裡,身上有種與身居來的書卷氣,清醒自持。按著既定的軌道一步步往下走,要說這段路上出現過的差池,也就是他瞞著父母棄商學醫。
她想到網上流傳的一句話我將永遠屈服於溫柔
李倦輕緩的揉了揉她的頭,掌心貼在頭皮,溫熱緩緩過度,我喜歡的人是我的偏愛也是例外。
更是我的小公主。
他怕寧偲想不通透理解不了,又補充道:凡事有我撐腰,她可以明目張膽的愛我就夠了。
原來這才是對等的愛情該有的樣子啊。
寧偲垂下視線,薄薄的眼皮泛紅,脆弱得一揉就破,眼角蓄著水汽,眨一眨眼睫毛都潤溼了。
李倦怕自己嚇到了她,連忙扶著她的肩膀哄著:怎麼了?是不是我說的話太俗了?你要笑話就笑話吧?
寧偲本來還傷心難過的,被他一句話惹得破涕為笑。
李倦拂開她手背上的雪水,用紙巾仔細擦乾,抓著塞進自己的羽絨服兜裡。
倦哥帶你去跳舞。李倦在口袋裡捏著她的手,領著他重回篝火旁。
一晚上李倦不遺餘力地逗她笑,不顧形象的在她面前手舞足蹈,看著她笑,也跟著彎起唇角。
寧偲摟著他的脖子自拍,比各種鬼臉,用各種特效p圖。
寧偲玩累了,就趴在李倦背上,被他拖著雙腿背在身後,一步步朝酒店走。
李倦刻意放慢了腳步,因為他嫌兩人獨處的時間太短暫。
寧偲睡得迷糊,臉頰貼在他耳邊嘟噥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剛好撞進李倦的心裡,撞亂李倦的心跳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