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最後,我這兩間屋子鬼哭狼嚎的聲音傳出去,我看到林振東兩兄弟站在堂屋門口搖了搖頭又掀開簾子回到屋裡。
我送熙茵回屋的時候鄭重的告訴她,若用我的命換她們家周全我也願意,但是若她選擇用自己換取家人安全,那麼我會為她殉情。
她在雨中吻了我後才回屋裡。
此時堂屋燈光關閉,老先生已經躺下,他空洞的眼睛盯著黑暗中的天花板一直到天亮。
我們也不知喝到幾點,最後我們幾個東倒西歪的在我屋子裡睡了。
第二天我們被林熙茵叫醒,她親自準備了早餐。
金隊長告訴我們不丹這個國家每年僅對全世界發放十萬個旅遊簽證,我們經過不丹軍方的運作以技術支援的名義迅速取得了簽證資格。
辦好籤證後我們幾個去了拓展中心,曾經如此熟悉的地方現在竟然感覺有些陌生。
花榮組織骨幹員工開了會,他重新調整了人事任命,在胖子的建議下呂欣妍進入了運營部,這虎妞是做運營管理的好料,當然目前還無法獨立負責一個部門。胖子說喜歡就是最大的工作動力,呂欣妍一定能幹好的,明天大家飛不丹,不知再回來是何時,這也算與她相識一場的小溫暖吧。
金隊長把事務安排給錢德華,錢德華很好的完成了隊員的分派任務,非常時期,那些老隊員們也安排到了其他崗位。
諾大的預備役訓練場立刻變成空蕩蕩的,金隊長感慨萬千。
“槍械都封存妥當,這封存了才知道手癢是一種極其痛苦的煎熬。”
我看向胖子:“去飛碟訓練場,讓我見識見識你的五級槍速。”
“不去了,槍神胖子雷也封存作古了,咱們給拓展中心留點子彈賺點錢,未來這裡還不知怎樣。”
我點點頭:“命運造化,我們才認識兩個月,卻彷彿歷經了幾個世紀。”
“老遠,恨我嗎?”
我苦澀的搖搖頭,可是我到底該恨誰?
蘇柔給我來了電話,她問我填報哪所大學,我說既然過了北大的錄取線那就選北大,這是國內最高的學府。小姑娘卻說她希望去重慶大學,因為那兒更遠,而且花榮說重慶是座很有意義的城市,值得仔細體會。更關鍵的是我和她媽媽都希望她飛的自由自在,西南有峽谷湖泊 有雪域高原和雄鷹展翅。
我知道那裡還有花榮從軍的影子......
晚上一群人都來到老先生的堂屋。
作為離開的最後一頓飯,老先生特意把大家召集了過來。
林家三父子強作歡笑舉杯為我們祝福,我們卻含著淚把酒喝光,眾人都知道,這是生離死別的酒,喝了也許就是天涯永恆。
林振東設定相機拍了張全家福,他說有了這張照片就再也不遺憾什麼了。
老先生顫巍巍的站起,我們每個人和他擁抱。
他含著淚說:“明早就不為我們送行了......”
第二天,還是雨,連續四天的雨讓大地充滿陰鬱,溼漉漉的空氣讓人感覺揹負了巨大的重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