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班臉一沉，“滾你的蛋，沒銀子拿就不去啦，這是差事，由不得你不去。”
“不去就是不去，那老東西老子恨不得賣了她，讓她路上讓劫匪給劫了。”
包勇依舊不願意。
邊上有人笑話道。
“老包，那老宮女又窮又老，這劫匪肯去劫人，你得倒貼錢吧。”
“哈哈哈！”
“滾滾滾，老子遇到這老臭婆子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這麼個老東西還能發配到邊疆來，直接埋了不成了。”
包勇罵罵咧咧，周班瞅著他，多少年的老油子了，也不好再說他，看向了方凡。
“方凡，要不你去吧。”
方凡沒吱聲，腦中卻在尋思，一般宮女老了都是遣散到民間，哪怕犯了事的也是丟在後宮內，哪有發配到邊疆的，這倒是有些奇怪。
而且聽說這老婆子跟太監有聯絡，再想到這老婆子逗留在驛館已經一個月了，並沒有被分派出去，總覺得其中有蹊蹺。
當然方凡心中雖有猜疑，但他絕不淌進任何的渾水中，管她是什麼來路的菩薩，自己一概裝糊塗就是了。
聽到周班叫喚，他想了想後，還是應下了，畢竟老周的面子他還是得給的。
方凡出了門，直奔廚房，庖丁劉建文已經把飯擺好了，就是一桶子餿了的米粥，外加兩個雜糧做的饅頭。
方凡跟劉建文打了聲招呼，如今他也老了，同樣把兒子接到了驛站幹廚子，見到方凡喊了聲方叔。
方凡衝著劉小紋點了點頭，然後去端飯，這時劉建文的一隻大手忽然伸出，給攔住了。
“等等，這給窮老婆子的飯，怎得還有兩個饅頭？”
劉小紋答道。
“爹，我看那老婦人可憐，一桶子米粥怎能抗住餓，所以就……”
“就你個頭！”
話還沒說完劉建文撩起湯勺就揮了過來，“老子是怎麼教你的，咱們驛站的規矩，花了銀子的才給粗糧吃，花上十兩的才有肉。”
“你小子那麼有善心，那咱們家就得喝西北風。”
劉建文罵的很大聲，他兒子委屈的不說話。
方凡在旁瞧著，只是笑笑，這世間待久了，他如今懂了更多。
如這劉建文如果不貪不黑，就他在驛站當廚子的俸祿，一月也就二兩銀子，這點錢養活一家子那隻能每天餓肚子。
劉建文罵完，拿回兩個雜糧饅頭，衝著方凡尷尬的笑了笑。
“方哥你別笑話，我這兒子就是沒腦子，往後我還得多多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