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她冷冷一笑,扭頭衝郭夫子說:“夫子可想要清水私塾重回往昔?”
郭夫子:“那是自然,不過這鬼……”
老這樣鬧騰,私塾還能不能開就不是他說了算了。
江扶鳶笑吟吟道:“您放心,今晚一過,扶鳶仙尊保您私塾安泰祥和。”
今晚她就要會一會這老桑木護著的鬼,看看到底哪個不開眼的傢伙竟敢耽誤她家大崽的唸書大計。
深秋的天黑得早,太陽早早落山,換一輪皎月來照看大地。
黑乎乎的大桑樹蹲在月光下,像個沉默寡言的石獸。
崽崽們被安置在附近農家暫住一晚,江扶鳶付了主人家五十文錢,託那家娘子照看著,她自己則和郭夫子躲在私塾門口,透過門縫不錯眼地盯著老桑樹。
本來只江扶鳶一人,可郭夫子非要和她一起來,說是不能讓她一介女流獨自面對惡鬼,傳出去有損讀書人的體面。
兩人蹲了半宿,眼看子時將近,老桑樹依舊紋絲不動,靜靜地在月下舒展枝丫。
郭夫子有些耐不住了,壓低聲音道:“卦娘子,你是不是算錯了?”
集市上冒出個神乎其神的卦攤的訊息,郭夫子早有耳聞,江扶鳶下午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攤主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面前這人就是街坊四鄰口中的卦娘子。
“噓……”
郭夫子看不到,江扶鳶卻看得分明。
黑影婆娑的樹冠之上坐著好幾個模糊的人影,猶如一隻只警惕的烏鴉,四下打量周圍的環境。
或許是寂靜的黑夜給了它們安全感,其中一隻黑影站了起來,向其他黑影做了個擺手的姿勢,雙腿一蹬,直衝私塾而來。
鬼不需要走正門,這個黑影卻在私塾門外落地站定,像模像樣的摸摸頭又拍拍手,好似在整理衣冠。
擺動了好一會兒,他已經變了個模樣,不再是一坨模糊的人形黑影,而成了個穿著長衫,束髮戴冠的書生。
書生鬼整理好容貌,心滿意足地走到門前,輕叩三下門扉。
自然是無人應答,他卻像是得到主人應允一般滿面笑容地穿門而入。
【自導自演?這是什麼詭異的癖好?】
躲在一旁的江扶鳶表示看不懂這鬼在搞什麼,她皺眉搖頭,【算了,還是先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