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用一次美男計嗎!她可不吃這一套,今晚的訓畜符、金瘡藥她都會拿小本本記下來,遲早讓他連本帶利都付清的。
鍾斂風沒有回答她的話,含笑掃過屋內陳設:“小娘子的房間好素淨,改天我送點裝飾品過來……”
看到妝奩旁的一隻素白長頸瓷瓶時,他喉結一滾。
瓶肚上的那朵白蓮……
眼神微暗,鍾斂風放下環抱的雙手,像個久經沙場的風流浪子踏入女子閨房,隨意又散漫地評價起江扶鳶房中的各種擺設。
一會兒說牆面太白,需要用輕紗幔隔一隔,一會兒說銅鏡不夠亮,明個兒他就送塊新的銅鏡來,保準能照出每根頭髮絲。
在江扶鳶殺氣騰騰舉起長木條,打算一下子抽死嘴碎的臭男人時,鍾斂風拿起魂瓶,指腹摸過瓶肚的白蓮。
“這個瓶子倒是精緻,不知是哪家賣的?”
江扶鳶沒來得及阻止,他便拔開瓶塞湊近眼前看。
“裝的是什麼?香露?胭脂?”
睡得正酣的小胖只覺身下床劇烈震顫,迷迷糊糊一睜眼,頭頂出現一隻碩大的眼睛,正往瓶子裡窺看。
“啊啊啊——有變態!”
鍾斂風只覺一股很細微的涼意從眼底掠過,眨眼便逝。
“空瓶子?”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飽受驚嚇的小胖抱住江扶鳶的胳膊,哇哇大哭:“嗚嗚嗚——主人,有變態啊——怎麼會有人偷窺鬼睡覺啊——嗚嗚嗚——我不乾淨了———”
江扶鳶:……
“隨便動人東西就是你習慣嗎?”江扶鳶一把奪過魂瓶,眼神似刀剮著鍾斂風,“鍾將軍,你阿孃沒教過你基本的禮貌?”
都叫對他的姓氏了,看來媳婦是真生氣了。
鍾斂風一聳肩,攤手錶示自己毫無惡意,他直視江扶鳶說道:“我阿孃在我出生沒多久就死了,確實沒教過我。”
他說得直白又坦蕩,江扶鳶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嘴道:“對不起……”
“沒事。”鍾斂風臉上依舊是不羈的笑容,“我沒小松小柏幸運,他們有個好後孃。”
在這笑容的映襯下,他的話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心酸和落寞。
江扶鳶默默放下木條,神色溫柔幾分:“……那你長這麼大也挺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