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姣煙留江扶鳶和鍾斂風吃了早膳,才和丁照柳一起親自將二人送出府。
四人出府時,正好看到青陽侯拎著個單薄的小包袱,坐上馬車灰溜溜離去。
江扶鳶偏頭看向易姣煙,她精緻的臉上露出鬆快的笑容,像枝頭最早綻放的迎春。
看到她靈臺隱隱流轉的紅運,江扶鳶誠摯道:“夫人此後將會只有幸福。”
易姣煙眉目溫柔望向丁照柳,笑道:“我很幸福,只是不圓滿罷了。”
說罷她忽地伸手摸了下額頭,似嘆息,又似感慨:“相知相遇十二年,分別已有十八載,我與他分別的日子,比相愛的時間更長久了……”
丁照柳眼眶泛起溼意,閉了閉眼才壓下鼻酸的感覺。
這十八年是他孃親被錯待的十八年,也是他被奪走父愛的十八年。
江扶鳶特地招出他的命盤看過,告訴他本就與易姣煙的母子緣極深,要不是丁碩鳴奪了溫金梁的命格,他本應是溫金梁與易姣煙的孩子。
十八年來丁碩鳴對他不聞不問,而他則已經盡到對生父該有的孝道,生恩已還,養恩不曾在,從今往後,他便只有易姣煙一個血親。
再睜眼時,丁照柳眼中神采奕奕,又恢復成翩翩不凡的丁少卿。
送兩人上馬車之前,他小聲提醒江扶鳶:“穆仙姑,昨晚我們說好的符……”
江扶鳶瞭然:“一百兩一張,十張起步九五折。”
丁照柳猶豫了一下。
江扶鳶挑眉:“嫌貴?”
丁照柳搖頭:“仙姑的符,值得這個價,不過我的俸祿有限,要不……我替仙姑在同僚中推銷,仙姑再給我個內部價?”
江扶鳶驚了一瞬:“不愧是你孃的兒子,很有做生意的頭腦啊!”
她想了片刻,覺得丁照柳這主意屬實不錯。
在京州她只有美容符還算暢銷,其他符篆都沒什麼機會開啟市場,要是有丁照柳給她做推廣,何愁平安符賣不出去呀。
思及此,她立刻點頭給出讓步:“你賣出去一張,我給你三成利,要是賣得多,還能再議。”
“好,一言為定!”
鍾斂風:……
一個不留神,這倆怎麼又做上生意了。
他的小鳳凰真是玄門裡的商業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