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多想,柯雪生解釋道:“你受了傷,別拿重物,朕幫你舉著。”
小小琉璃鏡都能被稱為重物,可見他的心疼與不捨。
江扶鳶很是受用,隨他舉著琉璃鏡,自己則湊到鏡子前觀察起自己的臉。
還是原來的面孔,朱唇粉面,貌若謫仙。
她感嘆道:“我還以為我變醜了呢,幸好臉還能看。”
柯雪生聽得心疼不已,因為在天牢受刑,小鳳凰一身是傷,面容也憔悴了許多,少了幾分神女的神性。
他笨拙地安慰道:“小鳳凰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鳳凰。”
所以不要傷心,他永遠為她折服。
看他眼底的焦急,江扶鳶偏頭露出個俏皮的笑容:“天底下就我一隻鳳凰,我當然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鳳凰。”
她假裝不滿地抱怨道:“鍾斂風,你怎麼在夢裡都這麼不會說情話,你該說我是天底下最好看女子才對。”
聽到她的話,柯雪生面色一變,突然閉上了嘴,舉著琉璃鏡的手指因用力而泛起白色。
咔嚓一聲脆響,光滑的鏡面瞬間四分五裂,像雨後殘破的蛛網一般搖搖欲墜。
唯恐破碎的鏡面會傷到江扶鳶,柯雪生迅速把琉璃鏡挪到原處,隨後回到床邊垂眸不語。
江扶鳶困惑:“你怎麼了?”
見他還是不答話,她支撐起上半身想去拉他的手,不料卻牽動背部的傷口,劇痛沿著肩胛骨襲向全身,讓她不由嘶了一聲。
柯雪生脫口而出:“你別動!”
江扶鳶面含幽怨地看他:“你生什麼氣?我還沒怪你給我這麼個開局呢。”
什麼開局關局,小鳳凰口中說的話柯雪生完全沒聽懂,但他不忍心她再受疼痛之苦,便主動坐在床沿,靠她更近。
抿了抿唇,柯雪生澀聲說道:“朕沒生氣……不過,鍾斂風是誰?”
江扶鳶:???
她媳婦做個夢怎麼還把自己名字給做忘了?
看他表情七分疑惑,三分傷心,不似作假,江扶鳶哭笑不得:“鍾斂風就是你啊。”
“不。”面前高大的男子此刻委屈的像個一百多斤的寶寶,“我叫柯雪生,不叫鍾斂風。”
聽到這個記憶深處的名字,江扶鳶總算想起他這張臉帶給她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張臉不就是她前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