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扶鳶皺了皺眉,提筆蘸取硃砂,筆尖接觸符紙的剎那,硃砂迅速泅開,形成豔紅色的圈。
這不是錯覺,符紙有問題,她畫不出來符篆。
江扶鳶放下硃砂筆,拿起幾張未動過的符紙輕輕摩挲。
不止比普通的黃符紙更硬,還帶著澀手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浸泡過,又重新晾乾。
她面無表情地扔掉符紙,起身對一旁靜靜看著她的鐘斂風說:“走吧,我們得去鎮上一趟。”
鍾斂風內力渾厚,抱著江扶鳶猶如蜻蜓點水般以輕功掠過樹梢,短途趕路比馬車還要快上許多。
不消多久,兩人便抵達清水鎮。
熟門熟路地來到香燭店,江扶鳶進門便問道:“掌櫃的,可還有質地上乘的黃紙和辰砂?”
掌櫃還記得她,立刻眉開眼笑上來招呼:“有有有,仙姑好久不見了,我還以為是我這兒東西不合你心意,您都不想來我這買了呢。”
江扶鳶淺笑:“全清水鎮就你家東西最正宗,我怎麼會不滿意,給我包一疊黃紙,再來盒硃砂吧,要最鮮亮的。”
“好嘞!您稍等!”
掌櫃動作麻利,片刻之後便遞過來一捆油紙包:“您要的東西齊了,您拿好。”
江扶鳶付了錢,歪頭又想了想,問道:“我記得你這兒還能做紙紮人?”
“哎,是的。”掌櫃眉開眼笑,“說起來做紙紮人才是我家祖傳的手藝,不過咱們小地方,要這個的人不多,都是現訂現做的。”
江扶鳶點了點頭:“那我要定兩個紙紮人,一男一女,需要多久能做好?”
“材料店裡有現成的,大概兩個時辰就能完成。”
“那行。”江扶鳶掏出一角碎銀,“這是定金,我們晚點來拿。”
臨出門前,她扭頭又叮囑道:“記得做香豔一點,越勾鬼越好。”
掌櫃從未聽過如此離譜的要求,愣愣地站在原地。
“香豔……一點?”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對。”江扶鳶偏頭想了下,用手比劃了個腰的位置,“男女衣服都開叉到這裡,再整點薄紗什麼的,欲拒還迎。”
掌櫃:“……好。”
走出香燭店,鍾斂風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你定紙紮人做什麼?”
江扶鳶抿唇一笑:“行賄。”
鍾斂風:???
見他一臉懵逼,江扶鳶笑著推著他往前走:“時間還早,我們先去逛逛吃點東西,等下午你就知道這倆紙紮人該怎麼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