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年紀小，性格極為敏感尖銳，心裡特別受傷難過，跟自己說再也不要搭理你了。”
“可還是忍不住，只要看見你，我還是會不自覺地一直注視著你。
那時自尊心受挫，我就不再主動出現在你面前，只是遠遠的看著你。
時隔一年上小學，我和你在一個班級，幹涸無趣的靈魂又開始在喧囂，還是想接近你。我又一次鼓足勇氣向你介紹了自己，可在你的眼睛裡依舊看到的是毫無興趣的冷淡，你不會看向身後最後一排的我，也不記得我是誰，就算面對面碰見，你也只是禮貌冷淡的點點頭。”
“後來，二年級的時候就不再和你一個班，那個時候我習慣性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裡，孤僻冷漠，陰鬱煩躁。
只是偶爾看見你，會停下來注視很久，看著你身邊一直只有許南風，而我最討厭的人就是許南風。再然後，和你上了同所初中，我在升學暑假期間碰到你，不死心的又找你說話，你依舊冷冷淡淡，很陌生的樣子，不過我已經無所謂了，只是已經慢慢養成默默關注你一言一行的習慣，”
“再之後，就是自然而然和你考了同所高中。只是這次似乎上天給我開啟了命運的齒輪，它開始在轉動，我心願所致，終有回響，而我終於走到了你身邊。像想象中一樣，和你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學習，一起靜靜待著，你的身邊不再是許南風，而是我。有時候想想，都覺得不太真實。”
章雲辭沉浸在回憶中，他平靜的敘述完隱藏在心底糾結苦悶的這段往事回憶，抬起頭凝視著林知意，眼眸裡藏著讓人莫名心悸的情切。
“所以，林知意，我想問你，如果有一天我要是離開你一段時間......”他驀然加重語氣，眼底爬上一絲痛苦與偏執：“你會記得我多久？”
林知意怔怔的看著章雲辭，精緻的眉眼微動，目光閃動間，流露出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既有一閃而過的情動，又有一抹久未回應的歉意，各種情愫交織在一起，浮現於眼眸，刺入於心髒。
她聲音微啞，近似冷靜：“章雲辭，我很抱歉那時對你的忽視，我的心不大，當時沒有容下你。”
“我對你一直都有印象，只是我自己對情感的反應很遲鈍，又過於自傲，對接納別人要經歷漫長的過程，抱歉，讓你等到現在。”
“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執著，也謝謝你送的升學禮物，我很喜歡。”
聽到升學禮物，章雲辭低垂的眉眼微微抖動。
他知道的，林知意從來都是一個聰明的人，她知曉很多事情，只是都取決於她願不願意，選不選擇而已。
他需要籌碼，需要加壓他在林知意心中的的分量，比如用他對她十一年的執著。
時間和距離會讓他那原本就極度匱乏的安全感潰不成軍。
會讓他在好不容易等來的極樂淨土中重新變為荒漠。
他必須要讓林知意選擇，給他支撐，給他承諾，給他離開之後依舊有的機會。
“是這個學期結束就要離開嗎？”
她猜得到。
“嗯。轉回b市念書。”低啞沉悶的聲音。
林知意點點頭：“嗯，不是很遠，b市和s市坐飛機也就1個半小時。”
她認真注視著章雲辭：“章雲辭，我說過的，我們倆之間的關系取決於你，只要你心之所向一直堅定，我也不會辜負。”
章雲辭微微一怔，抬眸凝著她，半晌，唇角的笑意分明，眼中在短短的幾息內，蓄滿了星星點點的碎芒。
他知道，他已經得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