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的人,自然不平凡,也不平靜。
竹笠當頭,兩層黑紗將臉面掩得結結實實。地上插著一支竹柄細劍,劍身五尺,柄長三尺,是一柄奇特的武器。
從外表看,這個不分清男女的人,渾身上下僅神秘二字可以形容。
比鬼刀城的棄徒赫連齊還要神秘一分。
李青看著黑衣人,黑衣人也看著他。
二者皆不開口。
時間在靜寂中流淌。
二人似乎享受著這無名小湖鹹溼清爽的夜風,似在吸收這皎白的月華。
靜靜站著,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沒讓他們等多久,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似刀劍交擊,似浪花翻湧。
李青望去。
月色下,一抹紅影以極快的速度掠過湖面,腳步連點水面,竟是踏水而行。
遠遠看著,其手中似乎還提著一個人影。
月光落在身上,來者一身顯目的紅衣,正是蒼州有名的劍客——血衣劍狂鐮程鋒。
“狂徒休走!”
一聲怒喝,破浪而至,銀亮的刀光,鋪卷天地,捲起滾滾浪濤,冷冽的刀光至欲將鐮程鋒的身影一刀兩斷。
一個人影緊隨刀光之後,居然是城主府的阮靈風追了過來。
面對身後追來的刀光。
血衣劍客只輕輕一笑,回首揮劍。
頓見劍光如虹,血色漫天,與追擊而來的刀光一觸而收。他竟是借勢一蕩,提著手中人影,飛落於沙洲之畔。
勁風四起,狂沙滾滾,水波皺皺。一身赤紅如血的劍客如約而至,他取了腰間酒葫蘆,狂飲幾口,暢快大笑。
笑得很浪蕩,笑得很癲狂。
鐮程鋒手中的身影滾落在地。
李青一看,赫然是那景靈閣的掌櫃——陳明。此時的他渾身是水十分狼狽,看著周邊的環境一臉恐懼,緊緊抱著懷裡的氣運匣子,瑟瑟發抖。
下一刻,一個身影重重落下,揚起沙洲上一片沙塵。阮靈風怒道:“鐮程鋒,立即放了陳掌櫃,交出氣運匣子,今夜你還有一條生路!”
“否則叫我生死兩難?”鐮程鋒放下酒葫蘆,俊朗的臉上全是不屑。
二人對峙,無形的威壓揚起沙洲的塵土。李青不禁退後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