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的肌膚紅痕慘烈,身體痠痛的厲害,南知意捂著被子艱難坐起,扭頭看了一眼睡死過去的臭男人,“啪”地一巴掌打他臉上。
南知意委屈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累了就去浴室沖洗,將自己收拾完,才讓管家去給亓官宴喊醫生。
亓官宴發燒三十九度多,醫生檢查過後,掛上液體給他輸液,強忍著不看大戰過後激烈的現場逃也似的離開,連儲存體力勿要透支的醫囑都不敢多說。
畢竟他的僱主兇殘起來真要人命啊!
這,也是南知意想偷跑回京城的原因。
從認識開始,亓官宴一直只讓她看到他好的那一面,即便他偶爾露出放肆的樣子,也是他故作逗弄她,直到不久前南知意親眼目睹他笑著將活生生的人丟盡獵場做獵物,面對血腥沖擊那一刻,她對正常社會秩序的認知開始崩塌。
不僅是他,還有這個名為德薩的北美國家,完全沒有法律可言,只要有權有勢,就可以活得無法無天。
中年異國管家讓人做了些吃的送來,看了一眼亓官宴臉上的巴掌印有些於心不忍,“夫人,德薩與京城風土人情不一樣的,亓爺他很愛您,昨天晚上他以為您掉海裡,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下去……”
南知意趁亓官宴不在家,拿著行李箱去碼頭乘船要回國,夜裡冷,風很大,她登船的時候被後面的人擠了一下,行李箱不小心掉海裡。
眼看亓官宴的手下馬上追來,她趕緊扔了身上顯眼的淺紫色大衣,迅速藏匿進船上的人群中。
大衣飄在海面浮浮沉沉,亓官宴以為是她墜海,所以情急之下跳進去,等保鏢抓回她時,他穿著渾身濕透的衣服站在冷風裡許久,親自把她扔車上帶回莊園‘教訓’。
管家替亓官宴說了很多好話,默嘆一口氣,退出臥室,他家亓爺為了不嚇到夫人,不遺餘力建造了個虛假平和的德薩假象,讓她以為這裡是和京城一樣的社會,現在真相暴露,只怕不好哄人了。
臥室裡,南知意離得亓官宴老遠,抹著眼淚在角落縮著。
亓官宴跟她想象中的長相不同,他三分混血,,擁有七分東方紳士面孔,臉龐輪廓冷厲且薄唇寒涼,她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一度以為他是個長相成熟溫雅的男人,大概只有那樣的形象符合他一貫做事從容的作風。
床上的人動了動,南知意小心地望過去,他夢中睡得不安穩,紮著針的手無意識摸著她睡過的位置,那是他的習慣。
許是他生病了看著太可憐,南知意小步小步挪到床邊,內心糾結不已,良久後將她的枕頭塞他懷裡慰藉。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好心一次,先說好了,你醒了之後不許那樣對我。”
男人聞到枕頭上最熟悉不過的發香,不由得抱緊幾分,像是生怕心愛的人再度跑了。
折騰一晚上,南知意困得不行,席地坐在潔白的地毯上,趴床邊緩緩睡著。
夢中,一切彷彿回到半年前。
“服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