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差不多十一點半。
早上她隨亓官宴去墓園,回來一整天不見南四海;好不容易人回來了,還是醉的東倒西歪被人送回來的。
天黑醒酒後,無縫隙招呼叔伯嬸子來喝啤酒吃燒烤,說給她重新熟悉熟悉人。
“你沒給他們說你有男朋友了嗎?”亓官宴聲音沉悶。
他聽得一清二楚,兩個嗓門大的中年女人,左一個誇她漂亮,右有一個說給她相親;唾沫橫飛,咧著牙根子激動拍大腿。
聞言,南知意敷衍一笑,“他們在說笑,你後天便回德薩了吧,你早點休息吧。”
她急於結束通話電話,僅剩一天,亓官宴離開後,他們回歸各自軌跡生活,再不會有交集。
想到這裡,心下一鬆,笑的真誠了些。
亓官宴想透過手機看她在想什麼,螢幕裡女人含笑嫣然,笑裡別有疏離。
他每年是這般按時離開,可誰規定他一定按部就班照例走。
探索到她飄忽的想法,亓官宴眸子發沉,換了種玩味的語氣。
“離開前,男女朋友應該做些值得留戀的事情,明天早上派人接你;我的——女朋友,晚安。”
他興致盎然結束通話影片,南知意心髒驟然狂跳,那一晚抵在耳畔的氣息好似如他現在這般逗弄。
清風徐徐,夜色裡,白皙的臉龐漲紅,領口附近,快速蔓延緋色。
那夜,相同頻率的呼吸交錯糾纏,腰間,男人握著的手指溫熱有力。
平靜的夜色裡,更多是她內心遮掩的慌亂,大腿內側猶如被話勾的生疼,身體下意識抗拒回憶那次不愉快的體驗。
握著的手機有些燙意,南知意拍了拍臉,自己脖子上掛的手機響起,語音助手提示為闞子臣。
她果斷拒聽,又接二連三打來,索性關機躲清淨。
闞子臣撕破臉皮的話歷歷在目,所作所為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
回到飯桌,她一個嬸嬸湊近,忍不住八卦。
“我下午聽咱巷子裡的老孫頭瞎聊,說有個外國男人把你接走;小知,他是你男朋友不,家裡幹什麼,一年掙多少,他在咱們這定居還是暫時擱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