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盈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客廳恢複蕭寂。
亓官宴把撿的一捧鑽石放茶幾上,然後將玻璃花瓶裡的粉玫瑰拿出來,盯著空蕩蕩的瓶子看了一會兒。
為了保持玫瑰的鮮豔,傭人先前在花瓶中加了一半的水。
他挑了一顆手心大的鑽石扔進瓶子裡,發出一聲“咚”的沉悶聲,緩緩沉入水底。
“這是第一天,已經開始想你,”亓官宴喃喃,“以後只會更想,阿知……”
蘇墨李達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一向冰冷絕情的男人默默流淚,看著花瓶自言自語,跟他媽發癔症了似的。
倆人對視一眼,默契上前,分別坐亓官宴兩邊,自覺保持了半臂距離。
直勾勾盯著他看了半天,李達先耐不住性子開口,“真鬧掰了?”
話落,一記寒涼的冰刀刺來,李達訕訕閉嘴。
蘇墨沒接李達話茬,稍作分析後,如平常閑聊說,“宴,你昨天晚上跳海追妻的事情直接沖上財經和社會兩大新聞版面頭條,估計拍到現場的人不在少數,要不要壓下去熱度?”
“隨便,”亓官宴神色懨懨,沒心情。
他站起來,長腿邁過蘇墨,開始半蹲在地上清理南知意發火打砸的珠寶。
裝在盒子裡的項鏈鐲子有幸逃過一劫,小部分摔裂的不能要了,最嚴重的是藍鑽石鴯鶓蛋手提包,包身四分五裂。
亓官宴找來一個大盒子,默不作聲把東西都放在一起。
蘇墨瞧著他有些可憐,忍不住安慰道:“集團裡的事你加班趕趕,最多四五天就能回京城見她,女人嘛,你別總是跟她反著來,多哄哄就好了。”
李達沒敢插嘴,還怎麼哄?沒看到亓官宴花了幾個億買來哄人的珠寶全被砸了麼。
在他看來,南知意這種女人最難搞,平時不吭不響,性子軟的一塌糊塗,可偏偏就是這種女人,一旦心裡有了計較,積攢到一定程度,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他敢打賭,亓官宴這次慘了。
李達反正沒招,老地方摸出亓官宴的打火機,嘴裡才剛剛叼上煙,接著就被亓官宴吼得一哆嗦,煙掉地上。
“哄不好了!哄不好了!”
“阿知這次真生我的氣了,昨天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親她,還說了惹她傷心的話,她哭的眼睛都腫了,她不會再原諒我了!”
藍色的眼瞳布滿紅血絲,亓官宴深感無力,顫抖地手指碰到煙盒,指尖一頓,恍然想到他的阿知討厭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