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京城。
潔白的鴿子飛過高樓,盤旋在煙火濃鬱的老巷上空,一陣陣鴿哨聲清脆悠揚。
秋日裡,清晨來往的人都穿上了薄薄的外套,總算有了些季節的氛圍感。
老巷子口,來了一輛橙色邁凱倫,發出一聲“刺啦——”的刺耳音猛地停下。
這樣張揚不羈的剎車動靜,難免惹得路人注目。
謝恩和亓書研下車,哈欠連天,兩個人四隻手,從後座提了一大堆孕婦的營養品出來,慢騰騰往巷子裡走。
謝恩抱怨:“祖母起的也太早了點,還沒七點就把我拽出來給人送禮,她再著急抱小外孫,也得等九個月啊,小表嫂懷孕,家裡人比公司上市還高興,真是沒勁。”
困歸困,亓書研可是心甘情願來的,不像謝恩那樣,被老太太從被窩薅出來,不情不願的。
“哦~恩恩表哥,我知道你對奶奶十分不滿的意見了,回去我就告訴她老人家。”
亓書研拉長音調嚇唬謝恩,一股腦把沉甸甸的營養品扔他懷裡。
她迫不及待想見南知意和寶貝小侄子,轉身,興沖沖地小跑著先行一步。
後頭,“嘩啦,”一聲,謝恩沒來得及抱穩,東西掉了一地。
“你給我回來!”謝恩朝著亓書研跑走的方向大吼。
亓書研早沒影了,哪裡聽得到他的喊叫,謝恩看著自己手裡提的,還要去撿地上掉的,氣的想把手裡的東西全扔了。
剛想鬆手時,腦子裡蹦出亓官宴陰森森的臉,對著他冷冷一笑,謝恩硬生生剎住動作,認命蹲下來撿東西。
“哎,你們聽說沒,老四家的閨女離婚了,聽說還是被人從國外趕回來的。”
一個八卦老大娘閑聊聲出現。
謝恩覺得他們口中“老四”的名字有點耳熟,不由得放緩撿東西的速度,支起耳朵聽。
“我咋不知道,啥時候的事?”
“早了,有十天八天了吧,我去老四超市裡買醬油時聽了一耳朵,老四跟福根兒媽好像還說小知離婚啊,孩子什麼的。”
“怪不得,我家孫子在酒吧做調酒師,跟我說見到小知了,她剛回來時天天跟一幫人喝到半夜,指不定就是借酒消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