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眸裡俱是討好,像是下一秒就會像小時候一樣纏上來,捏著他的袖子鬧他“師兄就聽我的吧”。
原清決之後,池硯很少用過輩分高的身份,往往都是被人呼來喝去的小人物,就是池硯這身份,離開解星河身邊,雲山門上下也多是酸言酸語。
被璩越央求的目光一望,池硯才發現自己原來吃軟不吃硬,心軟得可怕。
口中的拒絕也默默嚥了回去,點頭算是應了。
璩越又對解星河道:“藥王谷素來守約,只是如今谷主靈體剛剛歸位還需休養,診治一時暫且延後,尊者可在谷內靜養以作準備。”
池硯有心反駁,手腕處傳來的力道卻很是固執。
璩越鐵了心將兩人分開。
解星河黑眸注視著池硯,古井無波。不見往日求醫者抓住希望稻草的激動,卻也無絲毫惡意。
再觀師兄,面對初次見面的解星河毫不設防不說,實在是太過熱情了些……
如果不是師兄慣常對疑難雜症好奇心旺盛,璩越甚至覺得師兄對解星河未免太信任了些。
“師兄也要自己休息好了,才好診斷治病不是?”
璩越停下動作,紫眸定定看來,認真而強硬。
池硯少有看見他這幅表情,想到已與解星河約定,選擇了妥協。
“過兩日靈體穩定,我會拜訪,還請尊者這兩日作好準備。”
“寒症乃天下少有的罕疾,也是尊者隱秘。既然信任相告,不敢保證一定能夠治癒,但總歸會減輕病症。”池硯溫聲應對,嘴角揚起的笑容卻自信而輕狂。
原清決少時成名,名聲更勝如今的解星河。
只因為他生於靈氣匱乏的九州大陸,又以醫修身份成為邁入仙人境界第一人。
天下病症,哪怕眾醫言否,也能在原清決手裡枯木逢春,否極泰來。
池硯更是擁有無數次重來的經歷,他有自信,能比過去身為原清決的自己做得更好。
“好,我就倚仗谷主了。”
玄衣墨發的男人緩緩綻出笑容,墨畫般雋秀出塵的眉眼染上笑意,像是平靜湖面落入一枚石子,水波蕩漾,勾得人心頭泛起陣陣漣漪。
池硯沒想到他會笑出神了一瞬。
捕捉到這一細節,璩越黑了臉推著池硯往谷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