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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硯 (2 / 4)

池硯心道不妙,他反手抓住解星河的手,討好地笑起:“只是些小意外,早都過去了,師尊不必擔心!”

解星河定定看他了一眼,動用靈力掐訣,束縛了池硯全部的行動力,一把將人翻過。

“師尊!你這是不講武德!”少年的驚呼聲吵吵鬧鬧地在耳邊響起。

解星河將那些聲音盡數遮蔽,定定看著落入眼前的景象。

如果說前胸的傷口已然駭人,少年身後的疤痕則更加觸目驚心。

從肩胛貫穿到腰際下側,深色的疤痕如同醜陋的蜈蚣攀附在少年人白皙的身體上,光是肉眼看著,就能想象當時他是如何被活生生地劈開。

解星河心頭一震,宛如溺水之人一時失了呼吸的能力,直至胸腔發悶,心沉得彷彿不會跳動。

他第一有了忌憚——他不敢伸出手觸碰那道傷疤。甚至自欺欺人,希望眼前只是幻覺。

池硯沒心沒肺地抱怨撒嬌,解星河頭痛欲裂、耳邊嗡鳴作響,聽不清任何聲響,只覺得吵鬧。

他到底還是伸出了手,指尖顫抖地落在那已經癒合卻仍然可怖的傷疤上,順著描摹疤痕的形狀,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瞳深沉陰鬱,漸漸染上血色。

“師尊,別碰了,有些癢。”池硯嬉笑著試圖轉移男人的注意力。

心底最後一點旖旎一掃而空,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拉人入溫泉,又為什麼要當著師尊的面把外衣脫了。

解星河:“閉嘴!”

低沉的聲音從緊閉的牙關裡緩緩吐出,帶著壓抑的怒意。

池硯立馬老實安分下來。

“誰幹的?”

解星河聲音回歸平日的冷淡,指尖凝出一縷靈力順著傷口的方向一遍遍洗刷。

池硯老老實實地坐好,忍著背後細小的麻癢感:“只是離開身體的一種手段?師尊也知道,我能夠更換身體不是?”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試圖安撫動怒的解星河。

以背後靈力傾瀉灌入的形式來看,再不成功安撫,解星河怕是能不知疲倦地洗刷上百次,直至靈力虧空,徹底讓心魔入侵。

他急著安撫師尊的怒氣,說話間也帶上了往日撒嬌的語氣。

少年輕松地開口,將生死簡單地揭過。

解星河早已清楚小徒弟的本性,依舊猛地心頭發顫。

心魔不曾入侵的內心深處因隨口的三言兩語傳來細密的痛,宛如被人血淋淋地剖開。

山間冷風凜然灌入,溫熱的池水都不能化解半分。

捧在手裡愛護了多年,解星河以為對方從不表達需要、不像其他山門弟子那般真情實感地投入山水人間,至少也是在他護佑下安然長大的,卻怎麼也想不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池硯早已學會獨自承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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