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
本體又會如何……?
池硯心裡忐忑,小心翼翼地拉開距離。
心魔靜靜看著,風輕雲淡地伸手拭去唇邊血色。
殷紅點綴唇角,襯得眉眼溫柔的尊者更加惑人。
見池硯看他,心魔勾起了一抹微笑。笑意盛滿漆黑的眼眸,如深幽的潭水蕩起一圈圈漣漪,也如高山寒冰褪去,顯出惑人的春意。
池硯隱隱覺得眼前的“師尊”有些眼熟,下意識舔舐嘴角傷口,卻壓不下那隱隱作痛的不適。
“藥王谷裡是你!”
腦海中的畫面一閃而過,池硯說完就搖頭否決:“不對,那日生氣的的確是師尊,不會有錯。”
“那日動怒的當然是本體。”心魔笑笑,眉眼溫柔得醉人,“就算我能趁機借用身體,到底只是一抹執念,怎能攔得住本體?”
“不過那日親你的,是我。”
望著池硯失望的表情,心魔舔了舔唇角,笑意愈深:“本體的意識與我不共享,但是我的意識與本體是共通的,主動發起者是我,可不意味著本體毫不知情。”
隨著這簡單的一句話,努力安撫平靜的心跳重新加快頻率。池硯撫上心頭,古怪地看著心魔。
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解釋這些。
與記憶中嚴肅認真的師尊不同,心魔隨意地選了個舒服的方式靠坐在溫泉池邊,放任身上泡了水的布料在水面散開。
換作解星河就絕不會這樣。
師尊永遠風光霽月,像是傳說中的仙人。他是修仙界獨一的標杆、雲山門的門面,從不會有失禮的行為。
心魔的聲音淡淡傳來,帶著警告卻很溫柔:“不許分心。”
池硯不再走神。
沒辦法,心魔完完全全是他渴望的師尊。
就是《大道三千》將解星河墮魔的後果寫得那般慘重,看著眼前溫柔無害、毫無殺氣的心魔,池硯仍是可恥地心動了。
“可惜我在外面待不了多久,本還想好好與你親近。”
尊者輕聲嘆氣,池硯有一瞬間感覺是這個世界錯了。
炮灰助攻系統的無數次任務使池硯對惡意與敵意非常敏銳。
跟在他身旁溫柔聽話的璩越,對待外人的排斥與輕蔑他都有所感知。
面對心魔,他卻毫無所覺。
沒有敵意、沒有惡意。
當日解雲對解星河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