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雲出現在原地,視線掃過劍修猙獰的表情與身上若有若無的魔氣,皺起眉頭。
他輕輕揮袖,黑線被盡數抽出。
前一秒還不服氣地嚷嚷著讓白念留下的劍修驟然失了趾高氣揚的架勢,迷瞪瞪地看著前方,昏倒在臺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他的靈力沒有多少消耗才是……”
“這場到底該判誰勝?白念在揭露結果前跑下臺了吧?”
臺上議論不斷。
走下臺的解雲看著衣袖間跟隨著自己,無法揮退的魔氣。
心魔看熱鬧不嫌事大:“你能不顧傷勢用靈力壓制我出來,但這到底是為容納魔氣捏出的身體,你沒辦法清理魔氣。”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抗下魔氣與靈力間的反噬,但要阻攔魔氣與魔氣的相融恐怕不容易。要不,就收下吧。”
解星河沒有理會他,手腕翻轉,那道魔氣被凝入一枚黑色的珠玉,捏入手心。
心魔也不意外:“你就不怕靈力消耗過多被我佔了上風?再者,玄月門上下弟子修者眾多,你能一個個抽淨魔氣?”
“我已經嗅到了特殊的魔氣,不如先阻斷源頭,魔氣也不會擴散。”
解星河搖了搖頭,視線看向池硯離開的方向:“魔尊的佈局並非從玄月門開始,在這裡與他對上,我的靈力所剩不多,沒有勝算。”
心魔挑眉:“你也知道靈力不多?”
靈力不多還硬是塞了一抹分神到他的新身體裡。
靈力不多還動用靈力破了殺陣、壓制劍修、凝了魔珠。
靈力不多還特意動用靈力打斷他與小硯相見。
心魔挑起眉。
他是由最原始的慾念澆灌而生的意識,與本體同源,卻永遠理解不了本體的優柔寡斷。
“你這樣說著不在意,將人推遠,最後吃虧的可是小硯。如果我沒猜錯,殷演也與小硯相識,他看起來可不在意小硯意願也要拉他入局。”
心魔故意挑撥,果然感受到由身體傳來的怒意。
新捏出的身體帶著少年人的稚嫩,眉眼間依稀可見青澀。心魔按池硯的喜好而生,笑意溫柔淺淡,意氣風發、溫朗可親。
此時殼子裡換回了冷淡的本體,倒是少年傲骨,清清冷冷。
眼下解星河動怒,黑眸微沉,如化不開的深墨,勾得眉眼深沉,難辨喜怒。
“殷演,他也配?”
尊者只是拋下這句,又循著少年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心魔搖了搖頭:“既然在乎,剛才又為什麼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