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嘖了一聲,他不敢回眸,怕殷演瞧出不對。
他早已做好與殷演撕破臉的準備,可對方又是苦肉計又是回憶過往,竟有幾分重修於好的意味。
這下,他完全猜不出殷演心中所想。
“也不知師姐有沒有順著那條水路成功逃出去。”
池硯看著手心的藥丸。
先前遇到暗襲,他與褚甜示意過後遞了對方一枚造血丸——平日多用來補充氣血,內裡是靈氣蘊養的靈血,捏開的一瞬與真人血跡相仿。
褚甜也遞了他幾樣東西,比如他當場服下的解毒丸,又比如手上這幾枚藥丸。
無論殷演準備的是毒是蠱,都能破解。
誰知道那就是普通的迷霧,池硯只得配合地睡了一覺。
之後更是隻能配合演戲。
“難道說,真因為傷疤的事讓他愧疚了?”池硯不確定地思考著。
殷演端著謙謙君子的架勢,本質仍是魔修,內心欲求不小隻是包裹在了無欲無求的面具之下。
他狠戾、果決,從弱肉強食、群狼環伺的環境闖出一番天地,普通人的性命於他而言等同草芥。
池硯不覺得殷念有多特別。
不論如何,他有心引導殷演回憶往昔情分,安穩送他接近秘寶。只要目的達到,殷演到底在想什麼也與他無關。
“前方就靠近陣法的核心了,有其他的咒術攔截。”
後面的路不簡單,需要你幫忙了。
池硯丟擲明示,殷演也就著上前一步:“我的傷也完全好了,我引你出去。”
池硯點了點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隨著兩人走近看清眼前一切,才意識到為何一路都未遭到多少阻攔。
走過狹長的水道,前方道路突然寬闊,一塊巨大圓形石盤上,零零散散地坐著數個面色蒼白的弟子。
這群人身上的月白衣袍足以顯示他們的身份。
“玄月門弟子?”
池硯疑惑著準備走上前,被殷演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