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推門進來的卻不是褚甜。
景雲一如既往戴著他那銀色的面具,面具下的黑眸將屋裡的情況打量了一番。
池硯將毯子掀開,油燈重新拉近。
哪還有之前的慌張?
池硯:“原來是景師兄。”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給自己拔草上藥。
景雲瞟了一眼,心頭一跳:“師父為小師妹安排了課業,她先下山了。決定得匆忙,她來不及跟你說,由我代為轉達。”
池硯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謝謝師兄。”
少年輕巧開口,手邊動作不亂,看他額頭更是一點汗漬都沒有。
景雲又看了一眼他手邊剝下的細草。
池硯神色如常,一雙白皙的手快速動作,偶爾拿過幹淨的軟布拭去血跡。
利落嫻熟,有條不紊。
可從傷口的猙獰程度還是不難看出傷勢的嚴重,平日抹上一遍藥粉就能止住血,今日連連敷了兩層才勉強抑制。
取草上藥的手段堪稱暴力直接、追求效率,是旁觀者看了都覺幻痛的程度。
景雲:“誰要是擔心你,還真是自討苦吃。”
池硯滿不在乎:“至少師兄不會做那自討苦吃的人,不是嗎?”
景雲:“對外人,我的好奇心一向有限。至少現在的你,對我來說不過是個外人。”
池硯將幹淨的布條纏上傷口完成最後的包紮:“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師兄對我沒有好奇,我倒是很好奇師兄面具下的臉。我好奇心重得很,師兄這幾日可得小心著些,說不定哪天午覺醒來面具就不翼而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