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期還是不疼的。
池硯心裡早有準備。
當藤條落下的一瞬,手心淡淡的金光浮動,竟是連輕微觸碰的感覺都一併消除,只剩下一片淡淡的暖意。
池硯:“!”
藥老剛與自己的小徒弟擠眉弄眼眼神示意、交換了想法,本著藉由處罰藥童,讓撿來的孩子知曉幾分自己的錯處。
他慎而重之的拿捏了力道,生怕將幼童稚嫩的手心打壞,可誰知這一藤條落下,平日勤學吃苦、溫順沉默的小弟子突然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
可給藥老整不會了。
手裡的藤條放也不是。
再度抬起,又見小藥童的眼睛更亮了。
落?還是不落?
內心糾結的老者最終還是沒抗住弟子少有的“撒嬌”,藤條舉起又落下。
直至第三次落下,察覺自己手中力道有些失了分寸,才慌忙收回,擺出一副嚴師的架勢:“可還有下次?”
“不敢了。”
小藥童聲音溫溫和和,乖巧純然。
藥老瞥見那稚嫩手心一抹紅,深感自己年老糊塗。
“清決,你隨我來。”
池硯乖巧點頭,捏了捏手心消散的金光,念及身旁還有幼年璩越,沒敢將喜悅表現在臉上。
明明是同樣的場景,身邊的人也還是和當初一模一樣,可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以前的原清決有師父師弟的喜歡,卻永遠籠罩在一層炮灰的陰影中,什麼情緒都不敢表露。
這一次,他已不再是那個受天道制約的原清決了。
對小屁孩狀態的璩越,作為成年人的池硯也不打算細水長流了。
池硯乖巧地跟著藥老走,手上被敷了一層又一層的藥膏。
痛感早被金光帶走,池硯完全沒有感覺,反而是老者塗藥時忍不住抽氣的小心以及眼底的悔意,過於誇張。
池硯有心安慰師父兩句,餘光瞥見門後躲藏的身影又將嘴閉上。
開玩笑?這時候不賣慘,豈不是白演?
池硯頭一低,開始醞釀演技。
魔尊殷演那種冷心冷情只在意自己的人,他沒有賣慘的信心,自家小師弟就是另一回事了。
藥老剛將紗布纏好。
紅痕並不明顯,甚至沒讓小孩嬌嫩的手破皮。
包紮完,他才發現自己關心則亂,厚厚的紗布反而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