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了便出現,離遠了又會消失。
池硯將手指湊近又離遠,感受著金線間細微的拉扯,彷彿有某種暖流流淌其中。
他玩得不亦樂乎,也沒細聽解星河到底說了什麼,耳邊又傳來一聲嘆息。
解星河:“有人來了。”
手指間的金線倏然消失,身邊的解星河也突然消失不見,溫熱的觸感離開的一瞬,池硯茫然抬頭,循聲對上一把推開房門的璩越。
小璩越少有的愧疚焦急,嘴唇咬得發白,一包草草捆就的藥包被他藏在身後,露出一角。
嗅著鼻尖草藥的清香,池硯嘆了口氣。
說到底,他只是被打了手,用不上這樣內服的藥方。
剛撿到小璩越時,孩子瘦瘦小小,藥老便總在山下的藥鋪取些滋補的方子,總算將人一點點養得盈潤。
小孩不懂藥理,怕是當作了包治百病的靈丹藥方。
當初一方面璩越是任務物件,另一方面他也感恩小璩越的示好,任他取來什麼湯藥都配合著服用了。
現在畢竟是幻境也沒有任務。
池硯仍然感激小孩這份真心,卻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了。
小璩越:“用這個,好得快!”
小璩越門邊站定許久,推門的勇氣耗得一幹二淨。他很少主動示好,咬牙開口臉上已是通紅一片。
看著倒是討人喜歡。
池硯掃過師尊消失的地方,在心裡嘆了口氣,起身接過小璩越手中的藥包放在桌上,又從一旁櫃子上取下傷藥。
迎著小璩越的目光,池硯將只是有些發紅的手遞到他的面前。
“你看,師父下手並不重。像這樣的外傷,用上傷藥就能轉好。”
池硯將乳白色的膏體在手心間揉搓,很快那些紅痕就褪去大半。
“藥包裡的藥物是用來治療內傷,還需要熬煮服用。不同藥物的作用和藥理不同,針對的症狀也不同,即使師父是仙人,也是透過學習瞭解的。”
小璩越低著頭,池硯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如果不願意跟著師父學習藥理,山下也有學藝的武堂,學了技藝,便不再容易捱打,你也能有個傍身的手段。”
小璩越聞聲抬頭:“我不下山!”
池硯:“那你想學藥理嗎?”
小璩越又沉默了,直到看見池硯伸手去拿藥包,又快速上前將藥包搶去藏在身後。
“學!”
小璩越應的急切,也堅定。
以池硯多年的瞭解,知道他是認真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