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幾天前,姚劭前接到了來自苗寨寨主的邀請,說是已經徹底想通了,既然有錢拿,不如大家一起賺。”
“就這樣,姚劭前便帶上了家人一起來到了苗寨,等著再一次的商談。”
單安洄補充道:“結果他不僅沒等來自己理想中合作共贏的局面,反倒被苗寨的人毒殺了,是這樣嗎?”
“是的。”蕭深先是點頭肯定了單安洄補充的結局,然後又把話題一轉,“而我,也就是蕭導遊這個角色,在整個事件中,就是起到了一個工具人的作用。”
接下來,蕭深開始解釋自己複雜的身份了:
“第一天,我從導遊手機中的聊天記錄裡就已經知道自己被苗寨的人下了‘聽話蠱’。”
“他們的計劃就是讓我成為姚劭前一家的導遊,然後要我在關鍵時刻替他們做事。”
“為了掩人耳目,苗寨這邊又找了一些散客塞進了我的旅遊團。但好巧不巧,這些散客中就恰好有對姚劭前心懷恨意的人,偏偏姚劭前的家人也對他恨之入骨。”
“那這麼說來的話,死者的家人以及崔原傑、米臻他們都只是用來混淆我們視線的?”單安洄不禁皺了一下眉頭,“這些人雖然都有殺人動機,但背後的真兇其實是苗寨的寨主——是這意思嗎?”
“不,他們全都是兇手。”蕭卷王卻搖了搖頭,隨即用篤定般的語氣回道,“這些有殺人動機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說法,蕭深開始舉證了:
“我昨天審問的是崔原傑和米臻這兩個人,他們都撒了個非常明顯的謊。”
“崔原傑拒絕了我的審問,於是我發起了強制審問。只有一次提問機會,我就問他認不認識姚劭前,他居然直接一口否認。”
“然後就是米臻,她也拒絕了配合審問。我對她的強制提問也是同樣的問題,但她也咬死了自己不認識姚劭前。”
“嗯,是個好辦法,因為他倆不可能不認識死者。”單安洄又想到了自己這幾天搜查到的證據,開啟了新一輪的複盤,“崔原傑的殺人動機就是為他姐姐報仇;至於米臻,我已經查到了有關她最新的證據——她就是姚劭前養在外面的情人,但因姚劭前的暴力毆打而導致了流産,所以她也有殺人動機。”
單快快接著盤起了其他嫌疑人:
“程愛廉、熊淑英那對中年夫婦和他們的女兒程芮娢也撒了謊。”
“我今天又翻了一下查房日誌,更新了一條小張在星期四的記錄:他在收完401房間的垃圾後,垃圾袋卻不翼而飛。他在查了監控後發現,垃圾袋居然是被201的客人拿走了。”
“所以,我在星期五去201翻找到的垃圾桶裡的線索,其實應該是401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星期四的那個晚上,熊淑英會突然讓他換垃圾,實則就是為了故意混淆他的視線。
“在鳳蝶糕裡加了東西的人不是程芮娢,而是她的父母;與崔原傑聯手用藥粉引誘毒蟲進入死者房間的,才是程芮娢。”講到這裡時,單安洄的語氣已經是非常肯定了,“她和她的父母可能是為了故意誤導我們,也可能是在為對方互相頂罪而打掩護。”
蕭深是被氣笑了:“真有意思,有殺人動機的全部都在說謊。”
“習慣了,亞特蘭蒂斯的常規操作。”單安洄依舊淡定無比,“既然這些有殺人動機的人全部都是真兇,那就是聯手作案。”
單快快在最後將整個事件的作案手法和計劃完整地推了一遍:
“首先,由程愛廉、熊淑英夫婦兩人在鳳蝶糕裡動了手腳,讓死者吃下了大量的‘甜粉’陷入沉睡。”
“其次就是米臻,在晚間12點給死者打了一個視訊通話,讓死者的手機螢幕亮起,導致對方被‘午夜飛’咬了。”
“最後就是合謀動手的程芮娢和崔原傑,用藥粉引誘‘金爪牙’進入404房間,咬了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