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靳昶!”一道聲音在識海裡響起,嚴靳昶這才回過神,“嗯?”
“我都叫了你好幾聲了,想什麼呢?”終於聽到了嚴靳昶回應的安韶好奇道。
嚴靳昶死死地盯著那被旭霆宮修士的捆靈鎖束縛著的少年,沉聲道:“想起了一些,陳年往事。”
安韶循著嚴靳昶的視線看去:“你認識那個少年?”
嚴靳昶:“還不確定。”
記憶中的那些畫面十分模糊,也不連貫,就連那些對話聲都是斷斷續續的,彷彿是中途被切斷了一般,所以他直到聽到了那個清脆的鈴聲之後,才想起一些來。
那是他上輩子成年之前,為數不多的,能離開宗門的日子。■
蕭明然說他身上中了毒,必須每日服用蕭明然給他的丹藥,不能斷絕,不然就會陷入狂躁中,失去理智,亂砍亂殺。
而那段時日,蕭明然遇到了急需馬上解決之事,需要外出,雖然和他們說好了,會在三日之後回來,但轉眼就過了大半個月,蕭明然卻遲遲未歸。
而他給嚴靳昶的那瓶藥,已經在三日之前吃完了。
嚴靳昶當時正愁著該如何是好時,單方異便火急火燎地闖進屋裡,說了那些話。
昔時他們所在的地方不是這間客棧,而是在一個依山傍水,人少清淨的小院子裡,院子裡就暫住著他們倆,還有幾個他們宗門裡的小童。
院子外面傳來了一陣叫嚷聲,聽起來確實十分兇悍,似乎下一刻就要沖進來將他們碎屍萬段。
嚴靳昶記得自己那會兒是想出去與那些人講清楚,交涉一番的,卻沒想到,還不等他走出那個院子,就感覺身體一晃,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而等他再醒來時,便得旁人告知,他因為一連三日沒有吃藥,突然病發了,胡鬧了很久,幸好蕭明然及時趕回來,才讓他安靜下來。
當時嚴靳昶只覺得歉疚不已,又對自己這無法掌控的身體感到憎惡和絕望,並未深思,也沒再管他暈倒之前發生的事。
所以嚴靳昶並不知道,單方異當時到底是被誰當成了盜賊。
現在細想起來,這事還真是能完全的契合上。
這也就能解釋得通,那日的單方異為何會如此的慌張無措了,一來是因為旭霆宮勢力太強了,他深知自己不敵,二來,只怕是因為他並不想將那九泫招魂鈴交出去。
說起來,那九泫招魂鈴到底是不是單方異在集市上買到的,還另當別論,畢竟集市上的那些攤販也不是傻子,怎麼會認不出那鈴鐺上有旭霆宮的印記,怎麼會冒然收下這些貨,還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上售賣?
什麼不小心在集市上買到了竊賊賣給攤販的失竊之物,只怕那本就是單方異自己竊取的,只是沒想到旭霆宮的人會在這附近,還拿著玉靈牌到處搜查,正好查到了單方異,發現自己瞞不下去了,單方異才隨便編個說辭誆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