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昱:“對於要成為鑄劍師,並以此來獲取靈石的修士來說,除了要做到這一點之外,其自身也需要具備較多的靈根,不然打造出來的靈劍屬類有限,只能打造出沒有屬類的低階和中階靈劍,以及其自身靈根屬類的靈劍。”
當然,若是在鑄劍的過程中,熔入更多的靈石,也是可以的,不過那就需要鑄劍師的手藝了,若是出了岔子,就很容易弄成一堆廢鐵。
封承昱看著嚴靳昶:“你雖然只是雙靈根,但你其中一個靈根是霧,這不巧了麼?”
封承昱邊說邊將自己手中的雲精鐵,放到了嚴靳昶手中,“這是九階雲精鐵,你再試一試,若是成了,我可以將鑄劍之法傳授於你。”
嚴靳昶拿著那只有巴掌大小,重量卻能比過幾棵大樹的玄紫色雲精鐵,“能從封道君這裡學到鑄劍之技,我榮幸之至,但我能否先問一句,封道君願意教我,是否還有別的打算?”
“實不相瞞,紜縱失信於我,拿了我那麼多的鑄劍稀材,卻並未用來造我想要的鬼劍,還想借那些為了賞金而來的修士,將我帶走,他如此不仁不義,我也不可能再寄希望於他們了。”
封承昱嘆了一口氣:“可不管怎麼說,鬼劍還是要打造的,然而我的懸賞令已經經由懸淨樓發出,眼下正在靈胤界到處傳播,想必其他城宇的人,就算沒有買下懸賞令,也對此有所耳聞。
嚴靳昶:“你擔心就算到了其他的地方尋找能鑄造鬼劍的修士,那些聽說過此事的鑄劍師們,也會像紜縱那樣,先欣然應允,在拿了靈石和精鐵之後,轉頭就變臉揭發你?”
封承昱點頭,“所以我才想著,實在不行,我便去萬魔界找尋一番,說不定可以找得到當年那些厲害的鑄劍師。”
嚴靳昶:“當年?”
封承昱:“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有勝者才能修飾和改動歷史,敗者連呼吸都會被斥責,你們在市面上能買到的書裡看不到這些過往,也很正常。”
嚴靳昶:“……”
封承昱:“關於夢師的事情,想必你們應該也有所耳聞吧?那是一群被現在的強宗大族當成了惡徒的人,有關於他們的種種行徑,應該不至於被隱藏,不,不僅不會隱藏,還會不斷地放大,大到讓所有人光是聽到這兩個字,就忍不住露出嫌惡之色。”
說罷,封承昱突然抬起眼,視線在嚴靳昶和安韶臉上掃過。
嚴靳昶和安韶:“……”@
一人一妖默默地,擠弄出了自以為是“嫌惡”的表情。
封承昱:“……也不用這麼刻意,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不一定非要露出這種表情,才算正常。”
嚴靳昶:“所以,你所說的那些鑄劍師,與那些夢師,有什麼關系?”
封承昱:“有,那些鑄劍師曾經為夢師打造過靈劍。”
安韶:“這不就是靈石交易的關系麼?”在所有的關系當中,交易關系是最容易産生的,就算是兩個素未謀面的人,都可以有這樣的交集。
封承昱:“是的,不過就是夢師曾經找過那些鑄劍師,花了靈石,打造了靈劍,僅此而已,可在那些夢師戰敗,又被其他修士追斬殺盡之後,在清繳戰利時,夢師們的本命靈劍,就成為了那些無處發洩多餘怨恨的修士們的另一個發洩之口。”
當一個人將仇恨當成了修行的動力,將斬殺仇敵當成了畢生追求時,那麼,在斬殺仇人之前的恨,若是在成功血刃仇人之後,依舊無法完全疏解,那就會成為一種執念。
一種沒有具體之人,只存在於幻想之中的“報仇雪恨”。
那些人的想法,從“夢師都該死”,變成了“所有和夢師有關系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