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怪急於辯駁,沒注意到自己這話的歧義。
既然一般人看不到,那他又是怎麼看到的呢?
嚴靳昶拍了拍衣袖上的灰,緩步走到了一旁。
而那群手裡還拿著武器的普通人,便在這時圍了上來,看著他的眼中不再遲疑,而是充滿了憤恨。
假若怒火能化作實質,那麼魘怪現在一定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而嚴靳昶的話,也給這些人下了一顆定心丸。
“還記得方才在夢境裡的那些經歷嗎?他敢對老弱下手,說明他的實力就止於此了,現實的身體只會更弱,放心吧。”
眾人不再猶豫,隨著一個壯漢將手中的粗棍子砸下去,其他人也紛紛揮動武器。
一時間,各種響聲不絕。
“就是你夜夜嚇唬我們,害得我們幾月無法安眠!”
“我女兒才三歲啊!你是怎麼下的去手的?”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兒子害成了什麼樣子!”
“還我爹孃!你還我爹孃!”
“我們在這邊境荒蕪之地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不爭不搶,哪裡招惹你們了!你說啊!”
就連李叔都顫顫巍巍地走上去,敲了幾棍子,“大家都是被趕到這裡的,境遇相似,都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沒想到卻救了你這麼一個白眼狼!”
有幾人趕緊把李叔扶開,“李叔您就別來了,去一旁歇著。”
魘怪自知徹底暴露,也不再忍耐,終於嘗試召喚自己的武器,卻發現自己試不出仙力了!
方才嚴靳昶也不是無故觸碰他的,而是趁著那個時候,一邊說話分了他的心神,一邊趁機將靈氣絲送入他的體內,暫時封住了他身上的經脈。
這個過程其實是會痛的,但是在此之前,安韶已經將塗抹上了一些毒液的根藤,刺穿了他身上的面板。
現在的魘怪,暫時無法使用仙力,只能被迫挨著這些被他視為廢物的人群毆。
他又悔又恨,卻是在悔自己為什麼偏偏將這夢師困在了這地方,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把這群廢物殺了了事。
不然,就不會有今日的事了!
魘怪發現自己實在無力反抗,便開始撕聲高吼:“你們都給我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安韶:“說得好像你之前就放過了他們似的。”
魘怪:“能成為我的力量,是他們的榮幸!他們不懂,你們卻應該明白的,在這個仙鑾界,力量決定一切!沒有力量,就什麼都不是!”
“什麼仙界,什麼嚮往之地,什麼充裕的仙氣和數不清的美人……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飛升,就是一個天大的謊言!可笑我曾經還嗤笑那些大乘期修士們不思進取,不求上進,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不肯離去……”
嚴靳昶和安韶:“……”
在無數棍棒之下,魘怪眼中有悔,有怨,但嚴靳昶能感覺到,那情緒應該和他對著這裡的人做的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