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磬在囚籠型傀儡裡面扭動——他也只能這樣動了。
嚴靳昶:“引華。”
安韶又踹了那囚籠型傀儡一腳,被根藤裹成一團的柳磬在裡面打了個滾。
嚴靳昶確定了,安韶這就是在故意迴避自己。
嚴靳昶按住安韶的肩膀,把還在瞪著柳磬的安韶轉向自己,“安引華,昨夜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好了,不管他們手中的解藥的嗎?”
安韶眼神閃躲,“啊,這個嘛,我就是有東西落在屋子裡,想回去翻翻還在不在,他們在那附近搜尋,我就順個手,沒準真的能換得解藥呢?”
嚴靳昶:“順手帶個男人回來?”
安韶:“這是人質!人質!”
嚴靳昶盯著安韶,眸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萬一他們在那周圍設下了陷阱,他們圍攻你,或是設下結界,你要怎麼逃?如果你逃不出來怎麼辦?如果你被他們抓到了怎麼辦?如果,如果……”
摁著安韶雙肩地手漸漸收緊,手臂上青筋暴起,滿心的擔憂化作了怒火,眼看著就要噴發。
安韶想扭頭,卻被嚴靳昶的手固著肩膀,強勁的力道讓他動彈不得,他只能別過臉,看著其他地方:“沒有如果,我知道該怎麼躲怎麼藏,實在不行,我就往地下躲,他們要找到我,就需要掘地三尺。
現在很多人都對東偃宗的各種行經倍感不滿,若是他們在元殊仙域裡刨坑挖地,肯定又會惹來眾人非議,我賭他們不敢。”
嚴靳昶:“那若是他們敢呢!”
安韶:“我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待會兒東偃宗的修士們來了之後,有可能會在這附近搜,我們先按兵不動,等著向景峪那邊的仙舟上的人有動作之後,我會帶著這家夥出去和他們交涉,你就……”
嚴靳昶見安韶一直顧著左右,就是不看自己,幹脆捏著他的下巴,逼著他轉向自己,而後低下頭,重重地了下去。
這一下磕到了牙齒,安韶很快嗅到了血腥的氣息,混雜著熟悉的味道,在齒間流轉。
安韶看到那被關在囚籠型傀儡裡的修士瞬間瞪圓了雙眼,周圍的妖獸們愣了一下,除了已經變回烏龜,縮起來的殷無皈之外,其他妖獸都露出了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安韶感覺這情況好像不太合適,趕緊推了推嚴靳昶,但此時的嚴靳昶就像是把全身都壓在了他身上似的,一隻手緊緊鉗制他的腰,另一隻手已經從他的臉滑到了頭後,用力摁著。
精緻俊朗的臉距離太近了,暗赭色的眸子裡就像藏著血,紅得彷彿快要滴出來了。
安韶被這樣的雙眼注視著,心髒如擂鼓一般,吵個不停,他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害怕還是在興奮。
推拒的力道漸漸消失,安韶的手滑到嚴靳昶的背後,輕輕地拍著那緊繃的身區體,有意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嚴靳昶才稍微抬起頭,在安韶耳邊低聲道:“你知不知道,我睜開眼發現你不在,玉牌也消失了的時候,有多擔心?我幾乎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要不是發現你留在這裡的根藤還能動,我就追過去了。”
安韶又拍拍嚴靳昶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下次不這樣了。”
嚴靳昶:“真的?”
安韶:“真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