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電在嚴靳昶體內穿過,帶來一陣痛感,甚至還在經脈丹田裡流轉!
嚴靳昶發現,即便沒有新的血電落下,自己的身上都開始有血電閃爍著,那些血電好像鑽入了他的身體裡,來回反複的刺痛他的血肉!
嚴靳昶試圖召出七鈺劍,可還沒等開口唸訣,那血電再次在他身上閃了一下,好似有無數根針同時紮入了血肉經脈當中,讓嚴靳昶渾身抽搐了一下。
也是這麼一耽擱,嚴靳昶就聽到下方傳來一聲轟響,那是顯露本體的安韶先一步落地,砸入了一堆白骨當中!
嚴靳昶也在之後落下,栽進了那白骨堆裡!
強忍著那還在自己身上閃爍的血電帶來的一陣陣刺痛,嚴靳昶掀開了那些滾落到自己身上的白骨,艱難地站起來,想去尋找安韶的身影,卻一眼看到,在這片屍海的盡頭,有一個由無數白骨堆積成的高地。
上方,正大馬金刀地坐著一個渾身環繞著黑色火焰的身影。
熟悉的聲音從那白骨的堆積的高地傳來,“這麼快就回來了?”
嚴靳昶:“……”
“嘩啦!”同樣栽倒入白骨裡安韶動了一下,黑色的根藤很快將他撐站了起來,雪白的長發甩開,被環繞在他身上的風得張揚起來。
過長的根藤,讓他上身與下,身的體型差距十分巨大。
坐在一堆白骨之上的黑焰人影顯然也注意到了體態如此巨大的花妖,“異種?花族為了能種養出佑護族人的花,可真是費盡周折,不惜一切代價,連這樣龐大的異種都造出來了。”
“他不是佑護族人的花,現在的他是自由的,想去哪就去哪。”嚴靳昶說完,又抬起頭,看向他們落下來的地方,發現那個被安韶的身體砸出來的巨大窟窿,竟然已經消失了。
嚴靳昶放開仙識去探尋,發現已經尋不到靈胤界的任何氣息了。
兩界的通道,已經徹底閉合。
在掉落下來的那短短數息之間,他不是沒有再次飛上去的機會,可是每當他想要召出仙劍,或者牽引出傀儡,那血電就接連不斷地落在他身上,密集得像是在刻意阻止他。
直到那裂縫自己填合上,血電才完全消失。
血電……之前那北冥主也曾召出過這樣的電,也是劈在他身上。
方才安韶只得歷經八十道紫電,所以在看到晴空當中突然顯露一道電光時,嚴靳昶的第一反應是——那是安韶的最後一道劫電。
現在想來,那應該也是來劈他的,只是因為他當時和安韶待在一處,所以就劈了他們倆。
嚴靳昶想要看看安韶現在如何,但是他自己身上現在還有血電一下一下的閃爍著,帶來一陣陣刺痛感,那些劈落在他身上的血電,似乎都留在了他體內。
這樣閃著血電的身體,若是貿然靠近安韶,也不知道會不會電到對方。
所以嚴靳昶只能站在遠處,看著安韶無意識地甩動著根藤,嘴裡依舊在碎碎念著。
這四周全都是白骨,不管安韶怎麼翻騰,都不過是將那些白骨劈得更碎罷了。
留意到安韶的身上並沒有受傷,嚴靳昶這才放下心來。
這個模樣的安韶,面板堅硬,植體也是最佳狀態,就算是從那麼高的地方落下來,也能毫發無損。
黑焰人影的視線從安韶身上收回,又看向了嚴靳昶,“他是自由的,那你呢?你覺得你是自由的嗎?”
嚴靳昶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不然呢?我身上又沒有枷鎖,也沒有被封印著,自然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