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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陰問道 (1 / 2)

去世那日,戶外很冷。

清早本來,守義一股力量從雙腳升起,竟能起床,坐起來隨危奴嵐和父親、兄長們吃飯。大家正在驚喜之餘,守義又起睏意,奴嵐起身扶他上床,躺下又睡著了,睡著之後,危奴嵐正坐床邊準備照料,發現守義口吐白沫,聲如洪雷,只有出氣,沒有進氣,急得昏聵在地。

這一切,守義已經完全不知,沒過多久,卻感覺身體空明起來,也沒似先前那麼沉重,自己又能坐起來,環顧四周,下人照常忙碌,也不在意下。回想起先前端坐在山間,才兩三天功夫,幾個同修都忍受不住,紛紛下山了。那時,道長語重心長地跟他說:“你若命好,便能成功,若不成功,命不久矣。”

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那時蚊叮蟲咬,守義只是笑笑,其實心裡不以為然,因為感覺自己是如此年輕!

過去許多年來,雖讀書考試,也未曾半天荒廢過一身武藝。十來歲,就隨父出征,射箭耍刀,那一手百步穿楊的功夫,在同輩中根本找不到對手。為此,成親以後,危世同還專門給他在後院騰出一塊地,做了一個練靶的場子,同修們來看,都對他一身武藝佩服不已,身形矯健,哪裡曾有半點病象?來得方正山,雖然天氣炎熱,幾個同伴經不起這般枯燥修煉,早早下山,那是根本沒有我心中這股毅力,沒有毅力哪裡會有定力呢?沒有定力,怎麼可能清靜呢?不能清靜怎麼可能悟道呢?我本一心要得大道,命不久矣,這何從說起啊?難道半途而廢不成?

心中想著,不弄個究竟出來,是絕不肯下山的,也沒說什麼,還是端坐在山間的這一處石頭上,心往一個地方使力。

正回憶著,守義感覺一股靈力,頭頂而下,來到鼻孔,向後竄出,越過左右兩脈,來到臍輪之處。心念一動,剛剛穩住這脈氣,守義倒吸一口涼氣,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大夫來到床前,把他身體左側向上、右側向下側翻過來,又伸手輕按頸部的兩大動脈。此時,守義又有了呼吸,不過人卻昏昏沉沉,奴嵐止住哭聲,頃即,守義又沒了動靜,沒了呼吸,大夫又用手在頭頂位置,輕拉髮根,也不知是送行,也不知是救命。

守義頓時感覺頭頂通明透亮起來,一道很強的光穿過屋頂,好不耀眼,照得滿屋通透,全身無比暖和,只想待在其中,不想出去。

守義雖然感覺良好,奴嵐坐在床邊,卻見守義鼻孔、眼角流出了一股黃色液體。驚恐之餘,眼裡淚水又流了出來,大夫用手把脈,搖了搖頭,退身出來,表示他確實已經去世了,讓牧家上下過來送別。奴嵐見此,傷心的伏在守義耳邊低語:“守義,守義,你不要拋下奴嵐,奴嵐在此無親無靠,怎生好活啊!”

話剛說完,低頭看見他耳內滲出黃水,順著耳角流到脖頸,滴落在床上,更是傷心不已。

那一刻,奴嵐說話的聲音,守義聽得真真切切,頓時恐慌起來,莫非死了?這一嚇,竟又昏昏睡去。等待再次醒來之時,又有一股力量不由自主地從左脈忽然湧出,來到胸間。

此時種種光明,種種聲音,種種煙焰,四處升起,無法招架。

不久,一種從沒有過的澄明境地出現在守義眼前,隱約看見一道白光,好似父愛;又一道紅光,好似死去的母親在喃喃低語,從兩旁湧來,匯在一處,直到胸前,感覺好不快活,神志變得越來越清晰。

守義竟然全身舒暢了,便想起了方正山,覺得還有事情未妥,正想回去看那白鬚道長。

誰知,念頭剛起,便來到了山間,看見白鬚道長仍端坐在那,見他來了,便笑著起身過來說:“你終於還是來了!”

“道長知道我要來嗎?”

“我當然知道你會來的。”

“我剛剛吃過飯,現在精神很好,所以,想著沒做完的事,就急急地過來拜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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