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孟黎子,一點訊號也沒有,電話也撥不出去,再回頭看那光時,已經不見了,這下才感覺山裡黑暗異常,他完全不知道在哪兒了?心裡更加恐懼,突然想起過去母親跟他說過,假如在山裡迷了路,必是有未嫁女子,變作冤鬼在路上攔道,你只要站在原地不動,撒一泡尿,大聲罵她,她必害羞離你而去,你就能找回回家的路了,反正也是沒有辦法,暫且相信此話是真的吧,於是,他真的站在草叢之中,順勢方便了一下,藉著膽子大聲罵了起來:“你這該死的婆娘,人家要回家,你攔著我幹什麼?”說來奇怪,突然感覺一道光影,從身邊飛一般地衝了出去,然後人好像清醒了,也認出這地方先前是來過的,正好找個能看到山底的高處,雖然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在遠處看見一點光亮,心想,那裡是方正廟的施工燈啊,這下有了方向,沿著那光亮,不到半小時,經過廟裡,這時,風也停了,遠遠的能看到山下馬路上發出的路燈光,下得山來,徑直回到店裡。
這時,電話響起,原來是孟黎子打來電話,問他為什麼還沒回來,他說:“我下午在方正山裡迷了路,直到現在才回到店裡,你信不?”
“怎麼可能呢,一條小路徑直下來,騙鬼啊?”
“不是騙鬼,是遇到了女色鬼,哎,說不清了,這是真的,馬上回來。”說完,跑到車上把那揹包拿下來,拉開拉鍊,把禮盒拿出來,準備放回櫃子裡,開啟禮盒一看,方正碧居然不見了!
難道剛才掉了,這下可急壞了牧田,不過,他想想,不可能啊,自己上山,一直把它放在揹包裡,這揹包也從來沒開啟過,這禮盒也關得嚴嚴實實,怎麼可能會掉呢,要掉,禮盒也會一起丟啊?牧田感覺到不可思議,心裡裝在一個偌大的疑問回到家裡。
難道山裡真得有神仙啊!
第二天,不死心的牧田又來到山上,沿著昨晚走過的路,重新找了一遍,根本沒看到什麼人家,也沒感覺到有迷路的跡象,不到三小時,那路又走了一遍,回到這廟裡時,已經快中午了。這下,他去了廟裡見那道長,道長也正好和危洛西在聊天,見到牧田,連忙招呼,危洛西起身說:“兄弟,你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我們正好準備要你幫我們上材料呢,你看,這外牆底板已經做好,屋簷的防水,天溝都已經弄好,施工隊也來了,只等你的板材到貨,就開始施工了。”
牧田忙笑道:“洛哥,隨時要貨,我隨時送來,我看旁邊那上山的馬路,這幾天也鋪好瀝青,應該可以直接拉上山了,很容易送上來的。”
許道長從煮茶器裡,拿出一小茶杯,往牧田杯裡倒進一杯熱氣騰騰的普爾茶,又用夾子送到他面前,說道:“好奇怪,昨天晚上,似聽山裡有人大聲叫喚,說一些汙言穢語,不一會,看見一道亮光,在山裡竄起,又從後山消失。晚上睡覺,又做了一夢,夢見那石頭自己飛回山裡,進了那洞中,璀璨發光,嵌在一方形的細長石柱上。那石頭,大於磐石,道長現身在我眼前,跟我說,快快把廟修好,好讓我有地方住下,保這人們不被蛇怪傷害,剛說完,又見一女子,從在空中飄來,急急地去了那洞中,也看不清她究竟做了什麼,早上醒來,那夢境如真的一般,久久不能揮去。”
危洛西說:“你說的那道長,我也夢到過,白鬚慈目,不瞞許道長講,我那山下的工程就是在那白鬚道長的指引下才接到的,為了感謝他,我特地上山來為建這廟捐些錢物,算是感謝道長的指點,不想,你也夢到他,看來此地,真的是有神仙保佑啊。”
牧田本想說點什麼,心裡一想,自己上山尋找之時,也是半信半疑,早先那碧在自己手中,這來歷也不便說與危洛西聽。如今,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更是不能講清楚,這剛不見,許道長便夢見它飛到山裡的洞中,看來一切都是這白鬚道長特意安排的,山洞又無法找到,看來道長是有意隱瞞,自己在山裡只怕是中了他的迷魂障了,既然不想讓人知道,也不必洩漏這天機了,就說:“你們兩人,可都是見證奇蹟的人啊,這等怪事,你們也會遇到,洛哥做了這好事,將來一定還會大發。”
說得危洛西呵呵大笑起來:“哪裡,哪裡,這材料不還是要小弟送來,我們才能繼續施工嗎?”
自從這方正碧丟失之後,店裡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周圍許多村莊徵收的人,裝修房子的時候,都到他這裡來拿貨,孟黎子看到生意很好,心下真的是特別開心,心想,雖然經人認識牧田,感情不是很深,但是他不僅家裡徵收,將來衣食無憂,財運還這麼好,也是相當心滿意足了。
她心裡盤算著,等將來房子建好,也裝修一套好一點的房子,給自己用。
奴嵐自從在秋水身體逃了出來,此時已經意識昏迷,愈發魂飛魄散,鎮靈大仙感覺大事不妙,急忙找了個有錢的主,這人就是危洛西,託夢給他,利用這修廟之事,使個障眼之法,讓牧田把這方正碧帶到山中,那碧石因感應到洞中的方正柱,立馬收身回到了原位,因隔開陰陽,奴嵐這才感應到方正碧,急忙飛回山裡,尋求保護,看到牧田正在山下胡亂尋找出路,雖近在咫尺,卻也不能相見,一時淚湧,也沒什麼辦法幫助,看了一會,回到這洞中,讓方正碧收了這業力,此時才感覺法身清靜,因想起,這投生、化生都不成功,不知何日是個頭,暗自傷心起來。
鎮靈大仙也回到這洞中,現了法身,看見奴嵐獨自在那傷心,仍勸說道:“命有天數,不可強求,如今你應拋下這段感情,隨緣投身,不可強求,六百年前,牧守義與你尚是夫妻之時,山中修煉七日,我說時機不成熟,法身難修,他硬要強行修之,結果不僅丟了性命,還落入到這畜生之道,六百年方才出來,如今人也渾濁了,根本不似有以前的悟性,你若再要如此,只怕會著魔,到時,著了魔道,想再有出頭之日,可就難了。”
“我若不能與守義再續前緣,投生又有何用呢?”奴嵐仍然落淚。
“你昨日不是見那牧田嗎?物是人非,他已經不記得前生的那些事情了。”
“當初,變狗,變牛,不就是想與我重新相見嗎?如今,大仙卻又說我們再也無緣,我等了整整六百年,這叫我怎麼能接受?”
“億萬年來,你可曾見大地翻覆?這方正山和牧家口,從那遠古至今,未曾變動,如今這牧守義剛歷劫出來,山川變成平地,這在六百年前,是無論如何難以預料,此種劫數,山川盡變,非人力、凡人所可料,如果不是你們的墳冢被掘,你即便投生未成,化生失敗,方正碧必能保你的法身不受業力牽引,魂魄不會灰飛煙滅,如今埋冢不在,方正碧重回這方正山,為此方百姓效力,守住香火,你也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