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禁讓伊安擔憂獵人尖碑,這東西來歷神秘,運作規則也令人摸不著頭腦,他絲毫不懷疑以後的巫師前途會栽在這上面的可能性。
這東西和神靈一樣,都是這群高傲的巫師群體所蔑視和打擊的物件——主位面乃吾之領地,外神邪隱禁止作亂。
在這個位面交流十分封閉的時代,人們的私領意識都很強。若是以後被人發現他和隱秘存在有聯絡,即使是成就了天賦者也難逃一死,甚至為了確保徹底斬斷這位埋骨聖者和主位面的聯絡,巫師們估計連他的靈魂都不會放過。
“有些杞人憂天了啊。”伊安暗自搖頭。
三人順著門外的石階進入一條小徑,穿過凋零的花園,乾涸的噴泉,很快來到法院的其他內部建築,一幢獨棟白木別墅,相當精緻,與前庭的莊嚴肅穆形成強烈差異。
進入房間,寒冷氣溫被阻隔在外面。令人奇怪的是,伊安並沒有見到熊熊燃燒的壁爐,屋子裡好像憑空生出暖流一樣。
很是奇特,伊安自然而然的猜測那是屋內兩位巫師的手筆。
來的路上羅傑已經介紹過了,眼前和裁判所的人正相談甚歡的修道會導師叫做雅克·盧·錫安,鼎鼎有名的三階巫師,修道會內部頂尖的戰鬥人員,主攻魔法陣方向的超級強者。
據羅傑所說,雅克導師突破天賦者位階已經近三百餘年,年紀相當大,可從外表看來,也不過是個三四十歲的老頭而已(這裡的三四十歲指的是生活優渥的貴族群體,如果用平民階層來衡量,最多二十七八,平民們生活艱苦,飽經風霜,因此平均壽命水平不過三十歲,二十七八已經是暮年,沉沉之人,身體機能快速衰老。)
讓兩人不得不感嘆這位導師駐顏有術。
“老師,好久不見。”羅傑等到雅克兩人停下交談,這才上前說話,一開口就把伊安和茉莉驚到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兩人真的有師承關係,這可真是太勁爆了。
在修道會,巫師之間都是平級,只有十二位導師高高在上,被成員們稱作大人或者導師;唯有他們的正式學生才會口稱老師,否則就會被視作僭越,妄圖攀附的小丑,為人所不齒。
這說明羅傑在離開修道會之前,已經成為了雅克的學生,真可謂前途無限——被放逐到這裡真叫人可惜。
雅克收起愉悅的表情,神情複雜的打量著羅傑,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心疼和憐惜,最終所有神情都化為一聲嘆息:“你老了好多,你離開諾頓山的時候……”
明明羅傑正值青壯,正是青春年少之際,但雅克卻偏偏說他老了很多。伊安聽出話裡的含義,這至少了見證了羅傑·艾賽亞少年,甚至是幼年時期的人才會說的話。
主位面的普通人壽命都不長,而巫師這些超凡者們除非突破天賦者,否則也最多一百年的壽命,而一百年,對於雅克·盧·錫安這種人來說,簡直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羅傑眼角募地一紅,也不知想起什麼,扯著嘴角強笑道:“多謝老師關心,艾賽亞哪裡能與老師相比,勞煩您掛心了。”說著又對旁邊的中年貴婦問候道,“黛布拉女士,您好。”
那女人笑著回應了幾句,很是熟悉的樣子。
“對了,這是今年覺醒的巫師,都是好苗子。”羅傑壓下情緒,側開身位讓出位置,“這是伊安·海德,這是茉莉·菲利克斯。”
“過來拜見雅克·盧·錫安大人,這位是德文郡的副裁判長黛布拉·範。”
黛布拉外表是位相當優雅端莊的女士,但她靈動的眼眸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狡黠神色顯示她的性格可能和外表有所差異,即使人到中年也難以掩蓋。
如此高階的存在,伊安和茉莉自然不敢怠慢,紛紛上前見禮。
雅克瞥了兩人一眼,只是在聽聞茉莉的姓氏時稍微給予了一些關注,只見他撇著嘴唇毫不在意的說:“再好能好過你……”
語氣中流露出一股子怨念,看得伊安兩人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