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七崖說的這些話我想都不敢多想。張大哥早就同我說的明明白白,一個月之後的入門測試,過的了關,才可以繼續留在陰山。若是門門都不及格,無論是誰都得抱著鋪蓋捲兒走人!
我口中嚼著野菜,齒縫裡都潤滿了油花。
“啥大腿不大腿?能不能留下,全憑自己的本事。”
嚴七崖開玩笑的,用手捅捅我的腰眼兒。
“你小子跟我還藏著掖著的嘞!唉?以後你再見到咱們堂主,在他面前替我美言兩句。
那啥?我可不是想走後門兒啊!憑我的成績和資質,我是百分之百能在陰山簿落地生根的。”
嚴七崖將自己的滿腔野心全部寫在了臉上,他是整個陰山簿裡,除了張大哥以外,唯一一個願意同我交談講話的人。
可是,我就是看不穿他,他與我在一起究竟是想同我相處個朋友,或者只是把我當做向上爬的攀梯,想借著我這個人脈,可以和張宏嵊打好關係。
我心中想不清楚,可是我的腦袋早就不由自主機械的行動著,連連點頭,仿如搗蒜。
忽的,有人在飯堂裡喚我的名字。
“施現!”
那聲音不大,卻是如此的熟悉。
我和嚴七崖同時抬頭,只見是張宏嵊,杜聿明還有幾日不見的欒平安。
喚我的人是張宏嵊,我太熟悉他的聲音,那低沉,溫柔又有些暗啞的嗓音,早就如同被刀鑿斧刻般的,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嚴七崖見到張大哥等人,屁股上如同安了彈簧,“嗖”的一下從椅子上彈起,大聲大氣,畢恭畢敬的向他們三人點頭問安。
“新入門弟子嚴七崖見過張堂主。
新入門弟子嚴七崖見過杜副堂主。
新入門弟子嚴七崖見過……呃,見過前輩!”
嚴七崖並不認得欒平安,可是能夠在張宏嵊身邊同入同出,一起吃飯的,混的最差也該是個掌門眼前的半紅人。
嚴七崖這小子最精通人情世故,只要是對他有利的人,他總是能將水端平,一個都不得罪。
張宏嵊輕輕拍了拍嚴七崖的肩膀。
“吃飯時間,沒那麼多的規矩,坐!”
嚴七崖只好聽命坐下,他將自己的腰被拔的直直,坐在椅子上,好像一口笨重的大座鐘。
張宏嵊卻不再理睬他,只是抻著頭,溫柔的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