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回臥房,默默將這些東西打好包裹,不為別的,只當是給自己存一個念想。
一個人拖著包裹,緩緩地往山門走去。在這陰山簿雖然待了整整一個月,可是與我而言,終究還不是最後的落腳之地。
下山的我,又該何去何從?
我一路順著山門往下走,途中見到幾個陰山簿的道眾,都紛紛對我避猶不及。
我想,這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估計整個陰山都已經傳遍了。有一個落魄不堪的死瘸子,被陰山簿的掌門徐虎誠當眾攆走。
張大哥推心置腹的幫我,手持王牌卻在最後打的稀爛,這天底下,也只該只有我這一人。
我一步一步走出山門,順著那長長的石梯棧道下山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眼瞅著下山的路程已經過半,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從背後叫住了我。
我猛然回頭。叫住我的是一個生臉兒小道士。他的年紀大約在二十四五歲,面上蓄著黑青的胡茬。身材有些微胖。
反正在我的記憶裡,在陰山簿中,我還從未見過這麼一位。
他的年紀不尷不尬,既不是陰山簿這些新入門的小弟子,也不是八大堂主和十六位副堂主,總之,我和這個道士是從未見過。
他在後面一遍又一遍叫我的名字。
“施現,施現,你等等……。”
見我聽到,轉過身去。他這才氣喘吁吁的站了下來,捂著肚子了片刻。
歪著腦袋,對我抱怨道。
“唉!你走的怎麼這麼快,好懸攆不上你。”
聽了此言,我更加好奇。
“這位大哥,請問你是?不知你叫住我,又有什麼事情?”
這道眾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向我大手一揮。
“施現,趕緊的,同我回陰山簿去,有人要見你。”
“誰?”
其實在這第一瞬間,我感到的是萬分詫異。陰山簿竟然還會有人想見我?
難不成是張宏嵊?他因沒有與我告別,所以想要叫我回去,與我閒話家常。
又或者是嚴七崖吧,畢竟我們兄弟一場。可是好像又不大可能。嚴七崖一個陰山簿裡新入門的弟子,今天他在考場上的表現可圈可點,簡直是大放異彩。
在他如此風光之時,怎麼會想起我這麼一個苦人兒來?
莫不是——徐虎誠!
這老頭良心發現了?他又改變了主意,想要將我留下。
不過,這好像也不大能說通。
我越想腦子越混亂,索性直接問那個大鬍子道。
“敢問這位道哥,究竟是誰要叫我回去?我的腿腳不方便,一遍一遍在這石棧道上行走,體力可能有些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