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空無一人,只有正對門兒的軟箱床榻上躺了一位清秀的小相公。
大茶壺倚在門邊,衝我和老嚴努努嘴。“那就是屍體,快抬走吧。”
我和老嚴按規矩上前瞧看屍身,只見死者約有十三四歲,應是個剛登臺的嫩雛。
這小相公生的好生秀麗,芙蓉面,豬膽鼻,兩片薄唇輕抿,天生一副嬌弱之態,真真是比女人更加女人。
原來相公都是長得這般樣貌,怪不得那些達官顯貴,富商闊少都愛到此處尋歡。
大茶壺站在門邊兒,一臉嫌棄,不耐煩道:“人都死了,還看個什麼?抓緊抬走,免得耽誤我們做生意。”
以前常聽娘說,這十里風月場裡的風月館子都常會鬧出人命。
不管是窯子裡的窯姐還是相公堂子裡的相公,這些大多是被鴇母花了銀子買來的。
鴇母手裡攥著的賣身契,就是這些賤奴的命根子。這些窯姐和相公但凡生了一點不是,在這十里風月場裡有得是折磨人的方法懲罰他們。
看著那床上小相公的屍身,在想起這十里風月場中或多或少的冤魂來,心中難免覺得一陣苦寒。
老嚴脫下自己的上身穿著的白布搭,蒙在了那小相公臉上。我二人又合力把屍體抬到擔架上面。
我和老嚴抬著屍體回到義莊,老嚴給這個嫩皮嫩肉的小相公選了口棺材。
忽的,我發現此處的義莊大堂正中央也供了一張香案。香案上的是一個木頭的關公。
這義莊之內擺關公,呵!還真是不倫不類。
不知為何,我竟學請了師傅曾經的習慣。在供案上的香爐插了三支一寸二尺柏殼香。
老嚴問我道:“施現,你閒的沒事兒點著三根香乾什麼?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講究?”
我道:“我點這三根香,可以觀香測吉凶。”
這也是我之後在陰山簿裡學的本事。雖然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學會。但是隨意的糊弄一下這些門外漢,自然是沒有問題。
不過觀香測吉凶這古來有之,還記得我在上西村時,餘秀蓮的屍體剛到義莊,我師傅當時點的三根香燒到一半兒時,是中間長兩邊短。
師傅當即便知道,中間的香長便是最不吉利。
老嚴道:“這觀香什麼的,我看不可信。不就是看個長短,那玩意能測出個什麼來?”
我聞言,掩面笑道:“觀香可不簡單。敬香之時分四大香。一曰“佛家香”,一曰“道家香”,一曰“仙家香”,一曰“鬼神香”。優質免費的閱讀就在閱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