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頭至尾,想的不過都是苟且的活著。只要能留下一條性命。每天有頓飽飯吃,只要還能喘氣兒,哪怕活的跟一條狗一樣,又有什麼不可?
我眼瞅周謹堂四肢懈鬆下來,眼珠子也翻了白,只估計再有片刻,他就該丟了性命。
怎麼辦,此時可該怎麼辦才好?
我的雙拳不自覺的握起,一股深深的恨意。從自己的胸口湧出。
王媽媽趴在周謹堂的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對我呼喚。
“施現,求求你,救救我的乾兒子!你做法啊,你念咒啊!”
老嚴也在義莊的門外砰砰的磕著頭。
“施現,那可是一條人命啊,你一定要把咒語想起來。”
是啊!此時此刻,周謹堂的一條人命活生生的賺在了我的手裡。
保胎咒,保胎咒。
我默默地閉起雙眼,腦子中無數的過著在陰山簿學習那一個月的場景。
金光咒,佛光咒,長生咒,祈福咒,枉生咒,三清黃泉咒……保胎咒是什麼?保胎咒語是什麼?
忽的,就在那一瞬之間,我忽的茅塞頓開。
對了,我想起來了。
此時,我彷彿有如神助。
我默默地閉起雙眼,然後口中開始呢喃。
“童子魂,童子郎,藏下陰中不能動,求靈保應周謹堂,追去見五道仙師,至靈之白鬼六行,吾奉天師行子至,力大王壓解,追入周謹堂江中頭身應。急急如律令。”
就在我念完保胎咒的片刻,眼睛猛然睜起。然後腳踏太極八卦翻花步,手舞乾坤!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香案上的黃色符紙。我左手手持桃木劍。右手將符紙向空中拋起。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右手猶如電閃雷鳴之勢。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持硃砂紅筆。在空中便把的保胎符咒畫好。
“童子魂,童子郎,藏下陰中不能動,求靈保應周謹堂,追去見五道仙師,至靈之白鬼六行……。
急急如律令!
奉請三清顯神威。”
我在義莊大堂之內,筆走龍蛇般的作法畫符。頗有我師傅當年在上西村裡的姿態。
那道士見我瞬間通竅,然後仰天哈哈大笑。
王媽媽急了,這世上無論是親孃還是乾孃,就沒有不心疼自己兒子的。
“道爺,我兒現在命在旦夕,您笑個什麼,你趕緊幫他接生啊!”
那道士忽的站起,鬆鬆身上的筋骨。
“好!待我現在,就將他肚子裡的孩子掏出來。”
這道士一邊說著,便索性一咬牙,伸出右手死命掏進了周謹堂的破口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