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她身上散發著的熟透了的穀子的香味。她那一雙白嫩的三寸金蓮。以及他最後對我說出的一句話。
“相公,我等你。”
等,誰說那只是一場陰靈為我營造出來的假夢。可是那日軟香羅帳,嬌女繡床。誰能說,那時的夢境,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虛假幻想?
我切切實實的感覺到,我真的佔用過一個頭發黑漆油亮,豐潤美滿的美妙女子。還有夢中的爹孃,我的兄弟周謹堂。
以及,爹那人用了整整一夜時間,為我講解的《羅織經》。
對呀!《羅織經》!
即便是在夢中,我對那本經書中的學問也是如此的記憶尤深。
那一本害人經,整人經,裡面講解的全部都是馭人之術,做人需的心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要狠。
我死死的閉緊雙眼,回憶那本《羅織經》裡邊的內容。
“人有所好,以好誘之無不取,人有所懼,以懼迫之無不納。才可用者,非大害而隱忍。其不可制,果大材而亦誅。賞勿吝,以墜其志。罰適時,以警其心。恩威同施,才德相較,苟無功,得無天耶?”
我清清楚楚的記著夢中的爹對我說起。
“人這輩子必須要做的事情便是讀書。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但是,還要萬萬切記讀死書,死讀書。把自己讀成一個迂腐無能的書呆子,以後可就有的苦吃了。”
夢中現實,往復交織。誰又能說,這一場夢境對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經歷此次劫難,我終於暗暗下定決心。我一定要學的一身本事。第一件事,便要讀書認字。將來早早晚晚有一天,我會為爹孃報仇。
只不過,潛龍勿用,並不是現在!
這之後的幾天時間,我一直都待在雜役房裡面休息。
張大哥偶爾會過來看看我,他比較忙碌,陰山簿節義堂中許多大大事小情需要他去處理。
倒是嚴七崖最近一段時間十分閒的很,一到休息的時候便往我雜役房中跑。
我試探著向他打聽關於孛兒只斤拔都墓的事情。
嚴七崖坐在我的炕邊,一邊吃著酸中帶澀的小橘子。一邊皺著眉頭,噤著鼻子,擰著臉。
“你可別提了!那個墓穴,真是惱人的很。我還以為自己命好,剛剛來到陰山簿,就可以跟著珎墓司的前輩一起下墓。
我本來還準備在其中大展身手,為自己今後去珎墓司考核處打算呢!
誰他孃的能想到,我們那幾個人沿路到了墓地大致的位置。拿著太極八卦盤,尋龍尺,沒用上半天的功夫就找到了目的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