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疙瘩,咱們家裡僱傭的起長工,還不缺個體格子健壯侍弄土地的!更何況,咱娘這個神情,你今日也見的。自從咱爹走之後,咱娘便一天比一天的糊塗。
村裡的大夫都說咱娘得了失心症,估計也沒有幾年的光景。咱們一家人,終歸還是守在一起,能過上幾天的團聚日子才是最好的!”
欒平安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一邊是闊別已久的家庭,一邊是自己的夢想與初衷。
好在,這時那大哥乾瘦賢惠的女人闖進了屋子,她一邊默默地垂著頭,一言不發的為我們倒茶水。
不知道為何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面相,總感覺她就像一頭勤勤懇懇的老黃牛。
長得不算漂亮,模樣也不算周正。那骨瘦如柴的身軀,一直垂著一言不發的頭顱,總會讓我想起到那些傳說之中被地主們壓榨的長工。
欒平安的大哥,這個林水原新一任的大族長,他的面相就像是一個端正封建的老古董。
無論是他從說話的語氣,還是表達出的神情。都會讓我聯想到一個八十多歲,那種即將快要入土的老古板。
他把自己當成了這個家庭乃至整個林水原的主宰,而他的妻子,就是他壓榨剝削的第一號人。
欒平安的大哥對自己的妻子再次命令道。
“去廚房裡做飯吧,多弄幾個好菜!今天要迎接咱二弟嘞!自然還有二弟的朋友們。”
大嫂仍舊不說話,也不抬頭,默默地轉身,端著一個空空的茶盤子退出了這個房間。
空氣忽然之中異常的寧靜。
欒平安連忙打破這種尷尬,然後說道。
“哎呦!一提起吃飯,我在外頭這麼多年,唯獨最想的就是二姐做的那一手油潑餄餎面。”
張大哥也連連點頭。
“是啊!平安在陰山總是時常跟我們吹噓起他二姐那一手手藝有多麼的正宗。那油潑辣子有多麼的香膩,那餄餎面有多麼的筋道!
每次說起,都會給我們陰山簿的一眾弟子饞的直流口水。”
那嬌俏的二姐聞言,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哪裡!我這就去廚房擀麵條,只不過還怕你們這些外地人吃不慣我們這林水原的口味!”
欒平安笑著擁護自己的二姐。
“我二姐的手藝你們就可勁兒的造,我跟你們說,只怕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個店!
這整個陝北,再找不出第二個比我二姐手藝更好的女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