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這幾個字,簡直詫異萬分。
那大娘默默地點點頭。
“唉!都是幾十年前的沉芝麻爛穀子事!本不想提,提前來都是心酸淚。”
大娘悠悠的喝了一口熱水,然後對我們慢慢講述。
“我年輕的時候是個戲子,戲班子裡最紅的角兒,最拿手的一齣戲便是《牡丹亭》,唐明皇三夢杜麗娘。
年輕的時候,我整日跟戲班子四處奔波,到每個村,每個鎮,每個原上,恰逢年節便開始唱大戲。
當時追捧我的少年不計其數,只不過我眼界高,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不中意這個又不中意那個,結果最後的結局竟然是被山匪擼到了山上……”
我聽著這個故事,總覺得莫名的耳熟。
突然之間,欒平安忽的一拍大腿。
“大娘,你是三月春!”
那大娘聽到三月春三個字,整個身體都止不住的顫抖。她欣喜過望的愣愣盯著欒平安。
“小夥子,你竟然認識我?”
欒平安聞言哈哈大笑。
“我便是土生土長的林水原人,我爹曾經是個林水原上的大族長,我們原上每逢重大節日,便是你們戲班子在我們園上的戲臺唱大戲。
我小的時候,我爹時常抱著我去聽你唱戲呢!三月春的名號,想當年那可是響噹噹風靡十里八鄉,那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
欒平安一邊說著,一邊便覺得於面前這位大娘更加貼近了許多。
誰又能想到,在這亂葬崗中遇到的一個鬼魂,竟然是兒時的故人。
那大娘對欒平安也有少許印象。
“你父親是林水原上的大族長,莫非,你父親就是欒振邦欒族長,你是他的大兒子金疙瘩吧!”
欒平安一邊點頭一邊搖頭。
“我爹的確是欒振邦沒錯,不過我不是金疙瘩,我是欒家的老三銀疙瘩,我大號叫欒平安!”
這大娘聞言便越來越激動。
“哎呦,這可真真是故人之子。想當年我與你爹也有一些舊交情,我們戲班子在原上蓋過一個簡易的窩棚房,那還都要憑藉著你爹出物出力。”
我連忙插嘴。
“就是大戲臺旁邊那一片茅草房吧,我們最近一段日子還住在那裡呢!”
原來,當真算得上是舊故之人,這也真真是實在的緣分。
那大娘繼續問欒平安。
“你爹現在可還好?掐指一算,欒族長如今也該是六十多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