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霎時有如人聲鼎沸,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一群毒辣長舌婦在罵戰。山間一時陽氣漸盛,迷霧與白影也淡了許多。
遠處的山口漸漸隱現,待王老漢痛罵著走出山口,雨絲依然下,天空卻比山中空明瞭許多。他喘息未定地回過頭來,山中依然迷霧繚繞,卻不見了白色的影子。
總算走了出來,卻可惜了自己頂大草帽和一大把生柴捆。
待王老漢光著一隻腳拖著虛脫而沉重的軀體回到村裡,已是傍晚時分。
見到王老漢臉色蒼白,鬚髮皆亂,上山一整天只別了一把砍柴刀空手歸來,鄰居們圍了過來問其緣由。
黃老漢什麼也沒說,只吩咐老伴到村中廟祝老爺那裡要來了一條黃符,燒成黑灰化開水喝了下去。待陰雨天氣終於過去,晴空萬里,王老漢邀上幾個常常上山砍柴的大漢,辦了三牲帶上紙錢,到帽子遺落的地方進行了祭拜……。”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講的故事就如同有魔性一般,就連我也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忍不住雙腳緩緩的走向他們。
欒平安早就聽的不能自拔,所以我聽到這個故事的百姓和弟子們,都一個個變成了面無表情的僵硬如人屍一般。
朝著這父女二人緩緩走去。
然後便聽那女子嘻嘻一笑,也開始為我們緩緩講述起來。這個女子的聲音是那樣的熟悉,熟悉到一聽到她的聲音,我便會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那個女人也用極其低沉,安靜,溫柔的聲音對我們說道。
“在從前的京都西南和邊境交界處有一村,名曰:呂夫子村。
因為幾百年前,這個村子出來一位了不起的讀書人,此人姓呂,叫呂封候。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此人父母對他的期望非常之高。
從小仗著家裡有點錢,就請先生教他讀書識字。這孩子也確實出息,天資聰穎,先生教什麼便會什麼。沒用幾年學識已經超過了先生。
從鄉試一直考到殿試,從生員考中探花郎。這一下可了不得了,小小的山村出了一位探花。這位探花郎做官後,把一家人全部接到上京生活,從此就再也沒回來。只是偶爾的花些銀子給故里修橋補路,做一些善事。
村子裡的人為了感謝這位探花郎,就把村子改名叫做呂夫子村。這個村子現在也還存在,當然了也就是我的家鄉,呂夫子村。
今天說的故事和這個村子裡的一座古廟有關係,這座古廟據說還是探花郎花錢修蓋的,為的是保佑這一方百姓,風調雨,日子過得太太平平。
現如今,這座古廟破敗不堪,我小的時候每次走到古廟旁,都不敢抬眼視之,急忙匆匆走過。
只皆因村裡的長輩們告訴不能靠近這個廟,這個廟鬧鬼。
寺廟的山門,院牆早就沒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一座破敗的大殿,裡面的供奉的佛像也沒了。
據說原本還是有一些古物存在的,但是經歷了十年浩劫,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那麼這廟是從什麼時候鬧鬼的呢?
據村裡的老人說,是從櫻花國兵在這個廟裡殺了一個戲子之後開始的。
每逢初一十五,住在老廟周邊的人家就會聽到古廟裡傳出來咿咿呀呀唱戲吊嗓子的聲音。
在那個戰亂的年代,人人自危,說不定什麼時候小命就沒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呂夫子村裡竟然有個地主硬是要過60大壽,並且還從城裡請了唱戲的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