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前清時期建造的雄偉建築。全部都是土灰色的磚牆,磚牆足有3m多高,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厚重雄偉,冰冷森嚴的感覺。
祠堂的大門是一個嵌滿鐵釘的赤紅色雙開大門,兩個門環均為狴犴咬環。一左一右還卒立著兩個大石獅子,都齜著森森的獠牙,讓人見了便止不住望而生畏。
祠堂內部倒沒有那麼的壯闊,不過就是宗族牌匾,還有逝去鄉民的牌位。
祠堂的最左邊立著一個量尺寬三尺長的厚實石碑,但凡是林水原出生的人口,都會把其名字鐫刻在這石碑之上。
只不過這裡面卻不包括女童,女子將來終究是要嫁人,或許會嫁到原上,或許會嫁到原外。
倘若嫁到原上,那你便是林水原娶過門的媳婦,等到原上的媳婦兒們生下子嗣,便才有資格把自己的名字鐫刻在這石碑之上。
祠堂的正位供著兩張太師八角羅圈兒椅,按照傳統的規矩,以左為尊。左邊的那張椅子便只有原上的大族長才可以入坐,右邊的椅子坐的是原上年歲最高的賢良長者。
一般,這樣的賢良長者不一定非得姓欒,只不過這樣的長者也要頗受鄉民們的愛戴,並且年歲要在70歲以上。
然後祠堂內部,堂下的左右兩邊,每一邊都擺著三張座椅。
一般也是林水原上的鄉紳富戶,年長者才能居坐。
剩下的鄉民們只能站在祠堂大堂的外面,分分並排齊齊的擁在庭院之中。大族長叫誰上前問話,誰才可以從眾人之中湧出頭兒來,然後緩緩行之堂前,需要彎腰皓首,這些規矩,半點不可逾越。
欒平安被原上的百姓簇擁到祠堂門口,只見他拿著鑰匙,鄭重其事的開啟了祠堂的大門。
然後,他只恭恭敬敬的站到祠堂大門旁邊,先請原上的長者和鄉民們進入。
按理說,我和張大哥等人全部都是外地人,我們這些外鄉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入林水原的祠堂。
不過好在欒平安向來敬重我張大哥,因此才特准,張大哥和我還有郝大興一起進入祠堂。
今日的祠堂,正座右手邊的位置坐的是原上的鄉紳富戶馮家的馮老爺子,這個馮家就是欒平安二姐許配的人家。這馮老爺子是那個馮三小子的爺爺,今年已經七十有二,人過古稀,可是身子骨還相當硬朗。
雖然他的腰桿已經挺不直,右手拄著一個虎頭紅木柺杖,但是走起路來仍舊颯爽幹練,身子骨清瘦,一頭白髮已經再也找不出半點黑色,眼窩深陷,眼睛有神,看起來頗有一點遠見卓識,仙風道骨之感。
下堂的左手,右手邊坐著的是原上的有能之士。自然有那中醫堂裡的馬天問馬大夫,還有兩戶姓欒的人家,這兩戶人家均和欒平安家裡有著近親關係。在這林水原上,姓欒便就是最光耀門楣的事情。還有一位徐先生,這個徐先生是林水原上學堂裡的教書先生,據說其肚子裡頗有些文墨,深受原上百姓的愛戴。
最後一位是一個姓孫的富戶,這位孫先生也是原上頗有道德才幹,並且口碑甚好的鄉紳富賈。
最主要的是,這個姓孫的富戶和欒平安之間還有一定的關聯,欒平安自幼許下的娃娃親,定下的那個女子就是這個姓孫的富戶家的大女兒。
據說,這孫家大女兒長得也是模樣出眾,做的一手好麵食不說,絕對是個持家的能手,甚至還會幫自己的爹爹和弟弟打理家裡的生意。
這個姓孫的富戶家中是做皮草生意的,原先找些年他們的祖宗就是靠著上山打獵為生。
然後打下猛獸,剝取獸皮,到集市上用獸皮換錢財,後來到了清朝末年的時候,起義軍四起,孫家的祖先就身披獸皮去參軍。
因為他們本來就有打獵的好手藝,所以身手自然不錯,雙手持著盒子炮,就如同小孩兒玩彈弓一般,簡直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後來,這順家的祖先在軍營裡面斂了不少的錢財。這祖先還是覺得當兵的,都是把腦袋瓜子別在褲腰帶上過活,不如做一個小小的鄉紳地主來的舒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