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也不知道是這樣,我萬萬不會想到那兩個殺千刀的人,竟然可以為了利益對自己的親爹下手。
後來,就在咱爹快要下葬之前,我無意之間聽到了這兩個人的對話。
那天夜裡,我和娘在床上睡覺。咱娘大晚上卻突然之間從炕上坐了起來,說自己肚子餓,想要吃小疙瘩的疙瘩湯。
我只好連夜從炕上起來,去廚房為娘做飯。卻不曾想正巧路過四弟的房間,四弟的房間裡還亮著燭火。
並且印在窗子上有兩個人影,是大哥和四弟兩個人在屋內爭吵。
咱四弟讓大哥給他分東西,說咱大哥說過那些洋鬼子的好處,讓大哥分他一半。大哥卻不肯說自己並沒有收別人的好處!兩個人在房間大聲爭吵,因此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當時痛苦萬分,我心裡想著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要為咱爹報仇。
我知道他們是如何殺害咱爹的手法,我就如法炮製,在他們兩個人出去喝了酒之後,同樣把那水仙花的汁液加入了他們兩個回來的飲用茶水之中。
我親眼看著他們兩個人跟咱爹以同樣的死法痛苦死去,我整個人幾近崩潰。
銀疙瘩,咱家散了,是我親手毀了咱們家!
我當時甚至想著,好歹屋子裡還有我和大嫂,還有小石頭。咱大哥和四弟的良心黑了,他們兩個人竟然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死就死吧!
我想著同咱大嫂和小石頭好好過日子,想著我們幾個人一起照顧咱娘,然後就在家裡好好的守著,等你將來有出息,從陰山回來,咱們家就能再次興旺起來。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原上百姓們口中的流言蜚語,讓咱大嫂也走上了黃泉路。
小石頭的確不是咱大哥的親生兒子,咱大哥不能生養,大嫂因此在咱們家受了不少的苦難。
我曾親眼見著大哥對大嫂拳打腳踢,辱罵大嫂是不能下蛋的母雞。後來即使大哥也知道問題出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仍舊不肯好好對待大嫂,甚至怨恨大嫂。
大哥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認下了小石頭這個賣貨郎的種,從前咱爹還在的時候,即使大哥心裡有多麼的不痛快,即使咱四弟從小多麼的貪財。
可是隻要咱爹在,咱們這個家就還在,咱爹就像家中的基石一般,任憑風吹雨打也會屹立不倒。
可是咱大哥和四弟這兩個畜生,竟然會對咱爹動手,竟然會把咱爹偷偷的毒死!銀疙瘩,咱們家就在這兩個畜生的手裡敗了呀!銀疙瘩,二姐如今什麼都不瞞你,二姐承認自己殺了人,你把二姐送走吧,要不把二姐送到官府,人家都說現在的官服處置殺人犯,就給他們吃一粒花生米大小的槍子,走的一點都不痛苦。
銀疙瘩,二姐臨走之前還只想求你一件事,二姐求求你趕緊回家!咱們家裡不能沒有男人,二姐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咱爹一手經營起來的欒家,從此只剩咱娘和小石頭這一對孤兒寡母!
銀疙瘩,你回來吧!好好當咱們原上的大族長,把孫家的大姑娘娶進門,咱們管家以後只能依靠你一個人了!”
欒平安的二姐痛哭流涕的說完這些話,忽然之間,又連連的嚥了幾口粗氣,然後整個身體僵硬,直勾勾的倒在了炕上。
此時此刻,欒平安的二姐追焦勇出大量濃綠色的粘稠液體,這液體就如同漿糊一般,又腥又稠!
那馬天問本說著要走,卻只是提著藥箱站在門口,從未走遠。
馬天文切切實實聽完欒平安的二姐說出這些話,然後見到欒平安的二級整個人又暈倒在了炕上,連忙三步並做兩步,大步走回房間放下藥箱,繼續檢視起欒平安二姐的病情。
直接馬天問用自己的兩根手指撐起二姐的眼皮,然後又捏開他的嘴巴,看了看喉嚨眼兒,再把二姐嘴角吐出的墨綠色粘液沾在手指頭上,放在自己的鼻子下用力的吸了吸。
只見馬天問一邊搓著手指,一邊嘆著出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欒平安心急如焚,連連抻著頭試問。
“馬大叔,我二姐,這究竟是怎麼了?他剛剛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麼會突然之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