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毛色和之前看到三爺腰上的一模一樣。
是天眼神猿,所有人出任務之前就已經做過調查準備,齊家祖陵裡的天眼不是機關,而是一隻神猿。可它不是隻能呆在墓裡嗎?而且,棺材就這麼大,怎麼可能藏得下它。唯一的解釋就是棺材裡有通道。
六眼猿站在棺材裡打量了大家一番,突然猛跳起來,撲向了張大哥,可能是覺得張大哥相比個頭較大的鐵頭來說好對付一些。
張大哥急急後退,側身避開它的攻擊,鐵頭說時遲那時快,掄起棺蓋,就朝六眼猿拍了過來。六眼猿沒躲過去,肩部受擊,疼得它“哇哇”怪叫,第二雙混濁的眼睛立馬放出血光。那種陰狠的神情,張大哥怎麼也無法忘記,下鬥時的三爺在與粽子搏鬥時就會露出這種目光。
“三爺!”張大哥拉住鐵頭,喊了六眼猿一聲,它沒理會我,原本兇惡的嘴臉卻消失了。它像是受到什麼召喚一樣,匆匆往陵墓裡跑。鐵頭追過去,它跑進了陵墓,眨眼間已經消失在甬道的轉角處。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前前後後衝進陵墓,但鐵頭仍驚魂未定,一路上還有些恍惚。大家都想不透,它為什麼會有六隻眼,而且中間那兩隻眼睛和三爺的眼睛又那麼相似。
所有人停下腳步,這陵墓當時的所有人是第一次進來,它的格局真是怪異極了。主室兩側,分別擺放著惡鬼石雕,門上刻繪著青面獠牙的鬼司,這活脫一副閻羅殿的扮相。
門有被開啟過的痕跡,大家推門而入,裡面又是一條甬道。甬道兩側是排列整齊的石室,每間石室裡都放著一口棺材。
主室盡頭是一座石碑,大家後腳剛邁進主室,先前那隻六眼猿就從石碑後面走了出來。看到它的臉,才又感覺不對勁兒,這不是之前遇到的那隻。先前那隻,身上全是血跡,手臂還被鐵頭打傷了,這隻的個頭也似乎比那隻小。
“咯咯咯!”它突然咧開嘴笑了起來,身上的毛盡數脫落,露出的皮肉也在短時間內發紅發紫,然後從身上脫落。直到眼前只剩一具骨架,那堆爛肉在地上化成血水,竟有序地流到大家四周,形成一個鬼面。
這種怪事大家還是頭一次碰到,不由心生退意,卻看到鐵頭腳下的石板落了下去。
“鐵頭,注意!”
話音剛落,每間石室裡的棺材就全飛了出來,大家忙撲倒在地,腳下卻是一空。大家一齊踩空,掉到了一個水潭裡。敢情剛才他們所站的地方是處陷阱,那血水留過來,重量一變,就啟動了機關。
水不深,上方是一座橋,橋上幽綠的天燈一盞接一盞地排列著,倒影在水裡晃動著,扭曲成一股詭異的顏色。
“咱倆這都來到地府了,就差進去報到了。”鐵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石橋,先前看那陵墓就像閻羅殿,敢情給大家這烏鴉嘴說中了。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陵墓,而是一座貨真價實的閻羅殿!
“這個墓穴行啊,都和閻王爺攀上關係了,這祖陵就是閻羅殿啊!”鐵頭這時候還有心情扯皮,大家一時懶得搭理他,他還來了勁兒,“我跟你們說,這要不是人為的,我把頭割下來給你當球踢,叫齊揚那個小崽子糊弄了咱們。”
對於他的說法,大家一時不置可否,齊揚現在已經下落不明,六眼猿和三爺又有什麼關係?
眼下怎麼離開這裡才是正事,但放眼四周,都是溶蝕峭壁,根本沒有出口。大家頭頂那條暗道,也在他們掉下來後被數口棺材封死了。他們這次來,沒帶任何工具,這回還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橋頭忽然傳來了敲鑼打鼓聲,一陣刺眼的白光照得四周一片通明,隨著那響聲,一群帶棺材的起靈人竟抬著棺材踏上了橋。
而在起靈隊伍的後面,竟是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