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我們陰山,卻和東北完全不同。我們陰山並不屬於東北方向,所以一年四季並不是如此的分明。
我們這山上的確長了無數的奇珍草藥,可是在我們這山上,每到過年的時節,可以挖到人參,我這還真的是頭一次聽說。
或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方水土養不同的物種吧。
像人參這種東西,在東北生長就會長的身材壯碩,成為無價之寶。在我們陰山生長出來,就算是稀奇,也不過是個幾年的小玩意兒。一般都被我們這些雜役連根拔起,然後拿回廚房之內,隨便做成黨參烏雞湯了。
這日,我一個人在三清供廟之內,也正好無聊。
正好那大腦殼閒來無事,糾集了一幫雜役兄弟們準備去山上挖參。
而我這三清供廟之內,因為有了王尋,所以我一個人也實在是清閒,便跟著大腦殼他們一起去了。
就在昨日,這天上剛剛下過一場懵懵朧朧的小雪。天氣有一些陰冷,山體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走起路來十分的滑。
我們這邊的天氣,其實我還是十分不適應的。在我們上西村也算得上是一年四季比較分明,春夏秋冬四個季節,春天涼爽,夏天並不算十分炎熱,秋高氣爽,冬天雖然寒冷,但氣氛剛烈,在外面寒冷,在屋子裡烤上暖暖的火爐,日子過的倒也舒服愜意。
我是在這陰山之上,可能是因為這山上海拔高的原因。每到冬天,總有一種十分讓人難以言喻的陰冷之感。
今年是我在陰山過的第一個冬天,因此我便過的越發的不習慣。像張大哥他們這些在煙山上待慣了,並且還是習武之人。他們一個個身子骨壯碩,倒也不覺得什麼。
可是我卻同他們不一樣,其實早在剛剛入秋的時候,我的身上就已經套上了棉衣。白天其實倒還好,出太陽的時候,我便一直都在外面的太陽地下站著。讓著和煦的陽光吹在身上,倒也覺得有那麼幾分舒適。
可是每到夜裡入睡的時候,簡直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我總是感覺身上的棉被都是潮溼的,摸著軟膩膩的,寒到刺骨的感覺。
所以每天晚上睡覺簡直是最讓人輾轉反側,折磨人的時候。
我一般都會在身上套上三層厚的棉衣,甚至就連鞋子都不捨得脫掉。要把整個身體縮成一團,就如同貓,狗,畜生那一般。身上重了棉被以外,再壓上厚厚的重物。讓自己的身體外面過上厚達半尺的東西,這樣才勉強可以體驗一下暖和的感覺。
我有的時候甚至會抱著廟裡的那個碩大的香爐睡覺,一邊聞著香爐裡面地黃香傳出來的煙熏火燎的氣味,一邊還要忍受著我身上的棉衣被這灼熱的香爐烤的發焦的味道。
唉!現如今還真的是好懷念我從小土生土長的上西村。一個人漂泊在外,日子過的當真是不容易。
根據大腦殼所說,據說這陰山上長出來的人生,吃完之後可以讓人身體燥熱。這人參自古以來都是補充陽氣最好的東西。所以我就想著今天跟他們上山,去隨便兒挖出來兩根,然後回去熬上一大鍋暖暖的參湯,喝下之後,說不定可以幫我抵禦著難耐的嚴寒。
我跟他大腦殼,還有一個雜役叫小春子,一個雜役叫黃四。我們這四個人就開始浩浩蕩蕩出了陰山簿的山門,然後跑到了後山。
我今日出來的準備工作,實在是做的太不充分。今天這山路十分的滑,可我只是穿了一雙普通的棉鞋,這棉鞋的鞋底也已經結成了冰,走在這山路上,腳下就如同抹了香油一般,真的是都不用抬起腳跟兒,一路從山的這頭滑到山的那頭。
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陰山山脈上,竟然真的有人參。這人參的個頭雖然不大,並且細細的。大約只有一根人類的小拇指粗細,但是畢竟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參再小,也是一位上好的中草藥。
大腦殼並不像我娘跟我說的,東北林區上放山那些人有如此多的規矩。又是要在人身上系一個紅繩子,又是隻能叫他們做棒槌。
大腦殼採人生跟採蘿蔔是一個套路,直接用手去拔。有的時候也不能徹底的連根拔起,就把那些人參的小穗鬚子留在了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