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家中實在是沒有女人用的頭油,我便用了一些二師伯夏天時積攢出來的菜籽,然後在磨盤中慢慢的研磨,磨出來了些許的菜籽油,給這烏黑的假髮,做上一番潤髮護理!
終於這一頂烏黑秀麗的長辮子假髮讓我做好,我將其工工整整的帶到自己的頭上,別說現如今的我,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嬌俏的黃花大姑娘。
現在,我只該給自己找一把防身利器!那一把生鏽的鐵斧頭實在是不經用,我想這個白馬精既然已經化成人形,應該也是恢復了一些法力的,想要和其硬拼,一定不是個好辦法,只能靠智取。
只好在身上放上了一塊兒鋒利的小匕首,還有師傅曾經送給我的那一方玲瓏鑑寶八角鏡,然後再放上一塊火石,就心驚膽戰的走出了家門!
我一個人來到深山之中,身邊就連大青都沒有隨身攜帶!只有孤零零的一個人,然後抱著膀子,渾身瑟瑟發抖!
然後在深山之中隨便找一塊兒大樹,將自己的身體倚在大樹上,抱著膀子開始造作的,哎呦,哎呦!
“哎呦!這山路好生陡峭,奴家怎生把腳給崴了,哎呦!當真是痛煞奴家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抻著頭,左顧右盼,想收尋,看看周圍有沒有那個白馬精的身影!
可是不知道我在這棵樹下哀怨了多久,這孤零零的山中,卻只能聽到我一個人的回聲。
可是我又不可以隨意的回家去,好不容易換個這麼一身的行頭,如果不用我的美色,把那個白馬精引誘出來,還真的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呢!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繼續在那樹下嬌柔造作,實在不行,我甚至唱起了一些原來在村子中聽到的淫詞豔曲。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輕把郎推。漸聞聲顫,微驚紅湧。試與更番縱……,這回風味成顛狂,動動動,臂兒相兜……。”
這好像是當年前宋時期某個風流浪子,為名妓李師師寫的一首詞!小的時候,在我們村子裡的戲臺上,每到晚上總是會有人唱起這麼一出耳鬢廝磨,軟語溫存的戲詞來。
大人們總是津津有味地聽著,邊聽邊偷笑,看著他們那副詭異的面孔,便可以想象,在這詞背後的美妙故事!
倘若也有小孩子站在那裡,一定會被自家的大人揪著耳朵,然後拎回家中,抄起家裡的木頭疙瘩,狠狠地捱上一頓棍子燉肉!
只不過小時候的我淘氣的很,總是趁著父親下地,或者在外頭跟別人喝酒,娘和奶奶悠悠的在家中幹活的時候,便隨意的找一個藉口溜出來,然後在戲臺子後面的小樹林裡偷偷的朝那邊望去。
當時我便閉著眼睛,聽臺上貌美的戲子,用自己軟弱的嗓音唱起這一出詞!
“淺酒人前共,軟玉燈邊擁。回眸入抱總合情……!”
這是多美的一出詞呀!有酒,有燈,有情郎。燈朦朧,借酒勁,擁美人。一個“輕推”,將那欲拒還迎的情緒寫得多麼貼切啊……讓人聽罷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尤其是現在的我,可以切切實實的理解了這其中的含義,曾經在那半夢半醒之中,也和夢中的賈玉玲做過了那種雲雨之事,因此便更覺得這首詞寫的貼切,有意境!
我一邊自顧自哎悠悠的在深山之中唱的曲!只唱的嗓子都冒煙兒,有些發啞。又從大白天唱到了月朗星稀,我實在唱的渾身沒有力氣,便悠悠的以在這棵大樹上默默的睡著了。
不知不覺,睡夢之中的我,自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發癢!我閉著眼睛,緩緩的伸出手去摸自己的脖子,突然之間我竟然摸到了一些毛絨絨的東西。
這毛絨絨的觸感,嚇得我渾身一驚!我立刻睜大自己的雙眼,只發現自己的眼前有一團碩大的白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