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
“不換!折我的!折我的!”琅邪嚷道,“啊呸,誰的也不能折!是我沒說清,越公子,靈玉膏早不在樊家,便是挖地三尺我們也給不了你啦,你千萬別生氣折我的手,更不能折我哥……二少爺的手!”
“不在樊家?”越東風皺了皺眉,“騙人可不好。”
“誰騙你來著!這東西我留著又沒用,誰要為了它被你折手?”
越東風松開他,“怎麼回事?”
樊裕神色亦有古怪,“閣下當真是要靈玉膏?”
“……”
二人都看向琅邪。
琅邪先前肩膀脫臼,這時又險些被折手,逃脫虎口後再不敢耽誤,忙繞到一邊,將季千裡衣袖捋起,露出那截軟弱手腕,“二少爺,您瞧季公子的手。”
樊裕:“……”
琅邪又道,“越公子,前些日府中那個……遭了賊,你要的靈玉膏,早被人偷啦。”
越東風:“……”
這是樁醜事,琅邪說來有點兒不好意思。
“……這是從前姑姑給我找的靈藥,雖花了不少銀子,但對我並無用處,因此我們都沒上心。直到今日城門來了奸細,越公子先點了範將軍的穴道,又不把話說明,就要姑姑拿膏來換,樊將軍必當你先盜了去,又來刻意生事,幸虧我方才見季公子手受了傷,又聽大少爺說了來龍去脈,否則……”
他方才起玩心,險些壞了大事,想不久前若是慢了一瞬,今夜這裡也不知要死多少人,也覺後怕。其實他心頭最怪越東風不把話說分明,但怕惹他不高興,折他手事小,若要折他二少爺的手,可是萬萬不能,因此只夾話怪了他一句,便大罵行盜之人,“也不知什麼人這麼討厭,他倒拍拍屁股走了,讓別人打得你死我活!”
“……”
“越公子?”
越東風道,“我道靈玉膏雖有點兒用,也不值得這樣寶貝。原來是讓人偷去了。”
“若非被人偷去,我自願送給季公子!”
越東風瞥他一眼,沒被這句肺腑之言打動,“堂堂將軍府遭賊,竟也不找找?那下回被偷了腦袋怎麼辦。”
“……”琅邪想他這是遷怒、威脅、訓兒子,強道,“藥又沒用,腦袋要留著吃飯,自然要看緊點兒。”
他又拍了個馬屁,“我看那人也沒什麼厲害,比不得你越公子!”
“此賊不取金銀,未傷人命。”樊裕忽道,“藥也只偷走這一樣。”
“原來如此。”越東風輕笑了聲,“樊少爺心細如發,又會使喚別人抓賊,不愧是要君臨天下的人。”
“……”
樊裕目光微寒,琅邪臉色也一變,想幸好是在高處,這話可別叫人家聽了去,“越公子,這麼說人家是知道你們要找,專門來盜?那是你的仇家……額,那未免……”
未免太多了——
光方才聽見的就有三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