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沒關系,”季千裡笑,“以後你可不能把我丟開。”
“我什麼時候把你丟開了?”
“有啊,像那時掉下馬去。”
越東風唔了一聲,彎了彎唇,“再叫我一聲。”
“嗯?
他吻他耳根,“再叫一聲,以後都不討厭你,不把你丟開,都待你好。”
季千裡抬起眼,“彙兒。”
一隻手伸來將他臉頰托起,他順從地仰起頭,又印上另一張唇。
唇一碰便開,手摟到後腰,將他按向懷內。
季千裡腳下一絆,回靠牆上,唇上火苗便追風似的貼了過來,輕咬著他舌尖。
似乎有數道人聲從遠近處掠過,誰也沒顧,黑暗中響起嘖嘖水聲。
季千裡半躺半靠著,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眼睛,又順著他光潔的臉頰,滑過形狀姣好的耳朵,落至修長、隱約有青筋壟起的微燙脖頸。這還覺不夠,一直撥開他合得好好的衣領,探進手去,摸到一排皮肉分明的鎖骨。終於聽得喘息陣急,後腰的手早揉挲著摸到他身前,抽開腰帶。
這一時大概也算忘卻天地時辰。
然而就在下一刻,越東風動作驀地冷滯,將人扣進懷內,冷聲道,“出來。”
季千裡“嗯?”了一聲,見東面只有亮光,西面只有隱約的高牆輪廓,仰頭喘氣望著他,“怎麼了?”
越東風望向一角,淡淡一笑,“閣下該不會以為躲在那兒,我便殺不了你罷?”
“哼,我剛才若出手,你已經死了。”
竟果真有個人!
那聲音好似在哪兒聽過,聽來年紀不小,卻似裹了把沙,也不知天生這般還是生了怪病,聽在耳中硌得慌。
一聽那人聲音,越東風卻松開他,伸手將他腰帶重又繫上,聲氣不耐,“你來做什麼?”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給你收屍。”
這話可大大刺耳,季千裡道,“你胡說什麼?你是誰?”
四處、天頂都看了,依舊不見人影,只聽那聲音道,“我是沈清河。”
那聲音雖不好聽,那人卻有問必答,有股詭異的知禮,季千裡一愣,越東風哼了一聲,“我跟小師父提過。他賴皮不肯走,我們找個屋子去,好不好?”
他動了念,底下手指勾纏著他,若非知道有人在,若非那人說了那幾句紮耳極了的話,季千裡立刻就要跟他找個屋子去,只這時強鎮定下來,“……沈清河……”
喃喃兩聲,“啊,是你說在揚州那個人……相貌駭人,脾氣古怪,我如果喜歡,就隨他住下,如果不喜……”
他聽見越東風笑出聲來,那人也冷笑一聲。
與此同時,他肚子“咕”地叫了。
越東風惋嘆道,“果真食在色前,飽暖方能思淫。”
把人腰一摟,行不沾塵一般,輕飄飄往前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