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
哪知這“小雨”下了這樣久。
到蠟燭燃盡,天日又上來,屋外、街外,走動叫賣,聲起至沸,屋裡動靜還未消。
被褥七扭八歪掉在床沿,青絲大半撥過細頸,粘著汗繞垂胸前,黑瀑水簾似的,掩著半邊微垂著的雪白小臉……季千裡耷拉著腦袋,宛如受害小狗般斷續輕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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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東風輕吻上他耳廓,沿著落上脊背,那背纖薄發紅,害病似的抽搐著,又像是抽泣了一聲。
“千裡?”他湊上前,撥開發絲來瞧他。
季千裡抬起眼皮。
對視片刻,越東風吻上他微紅的眼角,勾了勾唇,也不說話,下.身後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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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千裡又不禁微哼一聲,身一顫。
他聽到一聲笑,回過頭,這人正打量著自己身後,眸中現出滿足,又似勾起一絲情動,不禁臉熱,“笑什麼?”
“千裡,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季千裡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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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個很熱很悶的夏夜裡,他頭一回在夢中遺了此物,還當是尿。其實也不過幾月前,竟有隔世之感。
“是啊,小師父若是姑娘,我們就該有小孩子了。”
季千裡便想起身來看。
一牽動卻襲來撕裂感,又癱倒下去。越東風讓他臥於懷內,難得有點兒遲疑,“……是不是很疼?”
“不動還好,動了就疼得厲害。”
季千裡挑著眼看他,“你騙我,一點兒也不輕。”
這是頭一回帶了半分埋怨口氣了。
“已經很輕了。”越東風正色,更罕見地解釋。
季千裡又道,“也不止一次。”
“小師父不只一次,我只有一次啊。”
說到這裡,他有點兒無辜的樣子,細想道,“嗯,也的確是緩緩的一次,是你不肯跟我一起,又催我快,我很乖乖聽話。”
季千裡又覺得他強詞奪理。
可聽他說乖乖聽話,又不想過於嚴厲責備他,又聽他湊上來問,“那快不快活?”他又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