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旁觀的少年看來,他的戰鬥動作簡直就像是在作弊。
雖然反曲刀的持有人動作迅捷猛烈,但在他的刀攻到之前,克拉德已經早早將自己的匕首擺在了那裡。僅用很輕巧的動作,克拉德就化解了那必勝必殺的一刀。他趁勢上前,左手在凱茲米的手臂上一切;斯蒂豪斯船長只覺手腕一麻,刀竟直接掉落在地上。
“怎麼可能……!風傷一刀斬還從未失手過……!”凱茲米臉上滿是愕然的神色。自從上次大敗虧輸以後,他已經決定以後每次出手都直接用他所擁有的最強奧義;但還是輸了。他輸得很不甘心。
“瀛刀術確實很強,但缺點是沒有後手。東方的武者只要破掉瀛刀的第一刀,就不會再給對方出第二刀的機會。”曾經面對過瀛刀術的羅睿德悠然道,他是用東方語說的這些話。凱茲米聽不大懂東方語,但他可以聽懂“瀛刀”這個詞。
“你知道瀛刀?”凱茲米驚訝地問。
“你不懂東方語?”中年男子愣了一下,又恢復回克拉德·洛佩斯的母語。“那麼你的瀛刀術是……”
“你在做什麼,凱茲米!甘達!”這時,蕾莎終於衝了過來,氣憤地大聲喊著自己的傀儡,“給我懲罰一下這個傢伙!”
巨大的金色魔像應聲衝上前來。鍊金術士的本意指得是“死海盜”;但久經戰陣的將軍可不會這麼想。克拉德·洛佩斯腳一挑,將地上的那柄武士刀遠遠踢開,往後跳開兩步,手緊緊按住那個匕首鞘。
“你們是一夥的嗎?!”他有些驚訝。一是驚訝於剛才的那個海盜竟然和這個金髮美女是一夥的,二則是驚訝於這個金髮美女才是那巨大魔像的真正主人。出於在東方長期為將的習慣,他立刻開始重新計算雙方的實力對比。
三對二十。兩個法師對一個法師、一個魔像、一個瀛刀武士,外加一個神秘的半精靈……結論非常顯而易見。
中將額頭泌出微汗,悄悄握緊了自己的匕首。
“碎夢!”
與其陷入絕境,不如先發制人——這是他在東方學到的行動準則。在東方那種表面冠冕堂皇、私下爾虞我詐的無道德環境中,不這麼做就不可能生存下來。
在他喚起飛劍名字的一瞬間,在安妮灰色的視野內,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到耀眼的光芒。
這光芒自中將手中的匕首鞘內發出;都不用回想標準靈光亮度表,安妮都知道這所表示的魔力強度。在那光芒映照之下,凱茲米的銘刀、蕾莎的權杖、半精靈的細劍、甚至金魔像甘達,都顯得暗淡無光。
神器,或者詛咒武器。在這個時代,安妮只能想起這兩個可能性了。不管是哪一個,毫無準備的蕾莎都不可能應付得下來。
克拉德·洛佩斯……這個人原來是這麼心狠手辣的麼?
“絕不能讓克拉德出手!用魔法反制阻他一下,麥麗!否則我們會有大麻煩!”
安妮似乎恢復了思考能力,站起身來,只丟下這句話給身旁的妹妹。
“為什麼?”邦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也在自己的眼前罩上了一層魔法探測術。一看到那道靈光,她也大吃一驚。
顧不上多想,身為反制專家的她毫不猶豫地丟出一個萬能反制魔法:“破魔術!”
這個魔法,可以阻止幾乎一切魔法和魔法物品的效果——如果使用者夠強。
克拉德正要射出飛劍,卻突然感到手中的劍猛地一滯,竟完全發不出去。沒有任何預兆的破魔術悄然無息地籠住了他。
“反制魔法?!”他暗自一驚。習慣了東方只強調力量的對決,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家鄉強調技巧和時機的魔法對決方式。
他試探性地讓碎夢掙扎了一下。這個反制魔法的力量好強,竟能將與他靈魂相連的武器抑制住……
是誰?這個女法師嗎?還是那個角落裡面的半精靈?他不知道。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並沒有強到可以完全讓他無法行動的地步。如果對方有如此高手,他更要用自己的秘密武器先發制人!
“碎夢·仙擊!”